人在末世开局一把枪第436章 种枪的人
是的没有枪声就是最终的胜利。
但这胜利的寂静对于习惯了在枪林弹雨中呼吸的人来说却沉重得令人窒息。
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黎明之城上空的薄雾没有响起预警的汽笛也没有战士们紧急集合的呼喝。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神圣的安宁。
在基地的中央广场那座由无数废弃枪械堆叠成的冰冷山丘旁聚集了一群孩子。
他们是末世后出生的新一代眼中没有对钢铁的恐惧只有纯粹的好奇。
山丘的顶端一抹顽固的绿意从枪管与扳机的缝隙间破土而出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我妈妈说这是‘枪魂’开花了。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它们杀过太多坏东西现在累了想睡觉了。
” 另一个稍大些的男孩反驳道:“不对!我爷爷说这是老天爷终于肯原谅我们了所以才让铁疙瘩里长出粮食。
” 争论没有结果但孩子们脸上的向往是一致的。
那个羊角辫女孩踮起脚小心翼翼地从自己头上取下一枚塑料发卡——那是她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上面还镶嵌着一颗早已失去光泽的水钻。
她将发卡轻轻插在枪堆的缝隙里仿佛在为这片钢铁坟场献上一份微不足道的祭品。
远处负责警戒的林九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瞳孔中倒映着那枚在阳光下闪烁的发卡。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系统剥离了陈牧却剥离不了陈牧种下的东西。
信仰已经不再是系统面板上一串冰冷的数据它脱离了虚无的程序开始在人心、在故事、在一枚小小的发卡上扎下根来。
这根比任何数据都更坚韧也更真实。
与此同时黎明之城的训练场上赵雷正对着一群新加入“传火者”计划的年轻人嘶吼。
“都他妈给老子听好了!从今天起你们要学的第一课也是最重要的一课——就是怎么给老子把枪放下!” 这位前特警狙击手曾经把枪当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如今却成了“非暴力训练”的总教官。
他的话语依旧暴躁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凝重。
训练内容匪夷所思。
学员们被要求仅携带一壶水和一张巴掌大的纸条徒步穿越一片被标记为“低危险”的旧城区。
纸条上用最醒目的红色染料印着一个特殊的枪械轮廓标志下方写着一行小字:“我需要帮助。
” 第一天就有三名学员在废弃的商业街被一群变异野狗围困。
他们本能地想去摸腰间——那里曾经永远挂着一把手枪。
但现在空空如也。
恐惧攫住了他们的心脏尖牙和腥臭的涎水近在咫尺。
他们死死攥着那张薄薄的纸条几乎要放弃。
就在绝望之际几道黑影从附近的废墟中猛地窜出。
他们衣衫褴褛手里拿着的武器是削尖的钢管和沉重的扳手。
是拾荒者! 拾荒者们呼喝着用最原始的方式驱赶着野狗。
为首的那个独眼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吓得腿软的学员以及他们手中高举的纸条粗声粗气地骂了一句:“操!是‘信物枪’的人。
下次他妈的早点喊!” 他们认得那个标志。
那是陈牧亲手设计的、属于所有愿意放下武器、重建秩序的幸存者的通用求援符。
持有“信物枪”的人意味着他们有能力使用暴力却选择了克制。
这种克制本身就是一种更强大的力量一种值得被守护的信用。
赵雷在远处的楼顶用望远镜看到这一幕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这比他亲手狙杀一百个丧尸王还要来得痛快。
陈牧没有去观看训练。
他独自一人回到了那座他战斗过无数次的废弃医院。
空气中还残留着消毒水和血腥混合的陈腐气味。
他没有去寻找弹药或药品而是像一个寻访故友的旅人在一间间病房前驻足。
他凭借着惊人的记忆力翻找着当年被战火和尘埃掩埋的幸-存者档案。
每一份档案都代表着一个他曾亲手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人。
在一间烧毁了一半的病房角落他发现了一本被熏黑的护士日记。
他拂去上面的灰尘翻开扉页一行娟秀却颤抖的字迹映入眼帘: “4月17日。
那个叫陈牧的男人说枪能救人。
我不信枪只会杀人。
可是……当他把我从火海里扛出来的时候他的手里确实握着一把还在冒着青烟的手枪。
” 陈牧的指尖轻轻划过那行字仿佛能感受到书写者当时的迷茫与震撼。
他合上日记本没有带走。
转身他看到墙上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金属牌上面残留着模糊的字样:“禁止携带武器入内”。
这是旧时代的规则在末世中早已沦为笑话。
陈牧沉默地注视着它然后伸出手将这块冰冷的铁牌从墙上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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