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10001个民间恐怖故事第33章 拾金记
我们那地方自古有“捡金”的习俗——逝者土葬数年后需开棺拾骨用白酒洗净按序装入特制的“金斗瓮”中择吉地再葬。
干这行当的人称为“捡骨师”或“拾金佬”最是讲究规矩。
老话讲:“开棺不语触骨净手非亲莫拾怨骨不收。
” 尤其是最后一条遇到怨气深重、死不瞑目的尸骨给再多钱也不能碰否则必遭反噬。
我舅公就是十里八乡最后一位老捡骨师他有一双“慧眼”据说能看出骨殖上附着的“气”。
他常告诫徒弟:“拾金不是刨坟是送逝者最后一程要心存敬畏。
” 那年镇上暴发户胡三爷的老爹胡老太爷去世满三年到了捡金的时候。
胡家早年是靠强取豪夺发的家胡老太爷更是出了名的霸道据说死前还攥着算盘惦记着没到手的田产。
他的死也蹊跷是在逼死一家佃户后夜里失足跌进自家后院池塘淹死的坊间都传是冤魂索命。
这样的主家这样的死者舅公本不愿接。
但胡三爷仗着势大软硬兼施许下重金又威胁说若不接这活儿就让舅公在镇上待不下去。
舅公迫于无奈加上徒弟们看着那丰厚的定金眼热再三劝说他最终长叹一声接下了这棘手的活儿。
开棺那日选在午后阳气最旺的时辰。
胡家祖坟周围却莫名笼着一层阴霾连蝉鸣都听不见。
舅公面色凝重让胡家亲眷和闲杂人等都退到百步之外只留下两个胆大心细的徒弟帮手。
棺盖撬开一股混合着泥土和奇异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棺内的胡老太爷皮肉早已化尽只剩下一副森森白骨。
但令人不安的是那骨殖的颜色并非寻常的灰白而是隐隐透着一股子不祥的青黑色尤其是那双手指骨紧紧蜷缩着像是死前抓着什么东西。
舅公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果然是“怨骨”。
他示意徒弟递上白酒和新软布自己则屏住呼吸开始小心翼翼地按顺序拾取骨殖。
从头骨开始再到躯干最后是四肢。
他动作轻柔舒缓口中默念着安魂的咒语。
一切似乎还算顺利。
直到拾取到那蜷缩的右手掌骨时异状发生了。
舅公试图将那紧握的指骨掰开方便清洗。
然而那指骨竟像是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 他稍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微响一节小指指骨竟被他生生掰断了下来! 就在指骨断裂的刹那一股肉眼可见的、冰寒刺骨的黑气猛地从那断口处喷射而出直扑舅公面门! 与此同时原本安静的坟地骤然刮起一阵诡异的旋风卷起地上的纸钱和尘土迷得人睁不开眼。
“师父!” 徒弟惊呼。
舅公只觉得一股阴寒瞬间侵入四肢百骸忍不住打了个巨大的寒颤手中的那节断骨也掉在了地上。
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乌紫像是骤然间被抽走了阳气。
“快……快把指骨捡起来……用红布包好……放进瓮里……” 舅公声音颤抖地吩咐他自己则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
两个徒弟吓坏了手忙脚乱地照做。
他们将那节异常冰冷、带着青黑色的断骨用备好的红布包好混入其他洗净的骨殖中一同放入“金斗瓮”封好盖子。
仪式草草结束。
胡三爷见骨殖已入瓮也没多问付了尾款便让人将金斗瓮抬走了。
舅公回到家就病倒了高烧不退胡话连篇。
总说看到一个浑身湿透、面目狰狞的青面老头站在他床前伸出那只缺了一节小指的右手死死掐着他的脖子尖声咒骂他弄断了它的手指要拉他下去作伴。
还说什么“算计一世岂容残缺”、“金斗难安怨气不散”之类的疯话。
请了郎中来瞧都说是邪风入体药石罔效。
家人知道这是冲撞了怨灵又去请了道士、神婆各种法子用尽也只是暂时压制舅公的病始终不见好转人一天天消瘦下去形销骨立。
而镇上也开始不太平起来。
先是胡三爷家。
安放金斗瓮的祠堂夜里总传来摔打声和老人的咳嗽声、咒骂声。
胡三爷的生意一落千丈家里怪病频发养的看门恶犬莫名其妙被撕成了碎片。
有下人夜里起誓看到胡老太爷穿着殓衣在院子里一瘸一拐地走右手始终蜷缩着缺了一指的地方滴着黑水。
接着那怨气似乎并不只局限于胡家。
镇上陆续有人开始做噩梦梦见胡老太爷青面獠牙地追债。
更有甚者几个当初参与过胡家逼死佃户事件、或是与胡家有过节的人家开始接连出事不是重病就是横祸。
流言蜚语在镇上蔓延都说胡老太爷怨气太重加上捡金时被弄断了指骨成了“残缺怨尸”无法安息怨魂滞留阳间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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