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攻略病弱皇子的千层套路第42章 我点的不是灯是你们不敢看的账
天还未亮霜气凝在窗纸上像一层薄雾。
苏锦黎已起身更衣。
她没让侍女近身自己解开青丝用一根素木簪绾起换上最简单的月白细布裙外罩一件半旧的素色披风。
没有金玉没有纹绣仿佛不是赴一场足以震动三州的公审而是去赴一场早已注定的约定。
她走到案前蜡筒静静躺在那里封口完整火漆印上刻着“灯道通鉴”四字。
里面是她亲手整理的证据——药房账册的抄本、守门老兵的画押、谢无咎连夜调出的北境驿传记录还有那枚半残的玉簪用油纸包着像是怕触碰会碎。
她指尖轻轻抚过蜡筒忽然想起昨夜谢无咎带回的话。
“断息散禁药。
先帝年间便已列入《毒名录》民间不得私藏违者以谋逆论。
”谢无咎站在灯下声音低沉“那药童购药时留了手印银两出自国公夫人贴身嬷嬷李氏账册上写着‘夜半出银事由不录’。
” 她问:“药童呢?” “死了。
三年前落水尸首都没捞上来。
” 她没再说话只是让谢无咎去找李崇山。
老哨主来时披着一件褪色的旧甲腰杆挺得笔直。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泛黄的信边角已被虫蛀但字迹尚清。
“这是当年值夜的哨卒写的。
”李崇山声音沙哑“他亲眼看见那晚有黑影从角门出府手里攥着个小布包。
后来他去查才知道那是断息散。
他想报官可第二天他儿子就被人扔进了护城河。
” 信末一行小字:“若我亦不得全此物藏城南慈恩寺佛腹望有义者代鸣冤。
” 于是她亲自去了破庙。
荒庙倾颓佛像裂开一道口子像是被雷劈过。
她跪在尘土里伸手探入佛腹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匣。
打开时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里面是一张残破的药方墨迹模糊但“断息散”三字清晰可辨下方还有安国公府药房的私印。
而那半枚玉簪青玉质地尾部雕着一只展翅的雀——她娘生前最爱的样式。
她抱着铁匣坐在废墟里很久没动。
原来不是病死是毒杀。
不是意外是谋杀。
而她上一世竟连真相的边都没摸到。
她回府后第一件事不是哭不是怒而是提笔写令。
“公审令”三字落下时笔尖顿了顿墨滴在纸上像一滴未落的眼泪。
她知道这一步踏出再无退路。
安国公府不会坐视继母背后站着整个苏氏世家而那些依附皇权、盘根错节的贵族们更不会容许一个庶女用“灯道”之名撬动他们的家法特权。
韩砚昨夜来劝她:“王妃您已有七王妃之位何必追查旧案?便是查清了国公夫人也未必伏法。
” 她看着他淡淡问:“那你说我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了穿金戴银为了在府里低头做人为了看着杀我娘的人继续端坐主位受人敬拜?” 韩砚沉默。
她转身望向窗外的灯亭三十六盏白鹤灯已在谷中点亮随风轻摇如星落人间。
“这不是私仇。
”她说“这是告诉所有人——灯下无隐法前无贵。
” 今晨鹤影谷外已聚满百姓。
有人为看热闹有人为求公道更多人是想亲眼看看那个曾被踩进泥里的庶女是否真能掀翻一座山。
柳承志带巡火队清场赵九带暗卫埋伏高崖连谢无咎也换上黑袍立于灯道司主位旁。
一切就绪只等时辰。
而国公夫人果然派人来了。
一队家将持棍闯谷气势汹汹却被一道身影拦住。
李崇山一人一枪立于谷口石阶之上白发在风中飘动。
“此地已封公审未始不得擅入。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
家将冷笑:“你一个退役老卒也敢拦国公府的人?” 李崇山缓缓摘下头盔露出满头霜雪般的白发右耳缺了一角是当年守皇陵时被刺客所伤。
“我李崇山曾为先帝守陵十年一枪未退。
”他横枪于地“今日为一介庶妇守公道更不会退。
” 话音落身后山道上传来整齐脚步。
七十二名旧部哨卒皆着旧甲佩刀未出鞘却齐齐跪地高呼: “证——在——灯——前!” 声震山谷百姓动容。
家将面面相觑终是退去。
苏锦黎在灯亭内听见了这声呐喊。
她站在灯下三十六盏白鹤灯映着她的脸苍白而平静。
她手中握着那支半残的玉簪轻轻摩挲。
风拂过灯焰轻晃映出她眼底深处那一抹冷光。
她开口时声音不大却穿透山谷落入每个人耳中。
“三年前冬夜安国公府庶夫人苏氏病逝医案记为‘寒疾入肺药石无救’。
”她缓缓展开手中册子“可就在她咽气前七日有人自国公府药房暗取‘断息散’三钱经手药童名唤阿全购药银两出自国公夫人贴身嬷嬷李氏之手——账册有印火漆未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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