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打工日记第784章 七八四
从穆棱出发往东走车子顺着201国道蜿蜒穿过山岭沿途的景色渐渐变得开阔。
到了东宁地界天空忽然亮了几分远处的山顶有薄薄的白雪阳光打在上面闪着细碎的光。
司机说:“那就是中俄边界的山山那边就是俄罗斯。
” 东宁是牡丹江下辖最东的一个县级市靠近绥芬河。
地势被群山环抱中间是一片平缓的河谷。
城不大却干净整齐街道宽阔路牌上不少双语标识——汉语和俄语并排写着。
空气里有一股冷清的味道也有一种边境特有的静谧。
进城时正是上午十点。
街上行人不多偶尔能看到背着布袋的老大娘或推着货车的小贩。
城中央是一条叫“通北大街”的主路两边的建筑多是灰白色调墙面上画着各种俄罗斯风格的壁画:洋葱头教堂、伏特加酒瓶、熊与雪松。
走在街上风有些凉但阳光明亮。
一个卖列巴的小摊冒着白气面包的香味飘得很远。
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说话带点俄味口音。
她笑着递给我一个热乎乎的列巴:“尝尝刚出炉的用的是俄罗斯面粉。
” 我掰开一块咬下去面香浓郁略有酸味外脆里软。
她说她丈夫以前在边贸口岸干活后来货少了就开了这小摊。
她说:“东宁啊冷的时候冷穷的时候穷但这几年好点了靠边境吃饭的总能想办法。
” —— 午后我去了东宁口岸。
那是整个城市的生命线。
口岸区离市中心十几公里一路过去能看到成片的仓储区和物流车。
口岸门前竖着中俄两国国旗红蓝两色在风中交错。
边检通道口不时有大货车缓缓驶入车牌上有俄文。
司机多是东北汉子也有几个俄罗斯人他们用混杂着中俄语的口音交流时不时笑出声。
我在路边遇到一个姓张的口岸工人三十多岁穿着旧棉服。
他正用铁钩卸货动作熟练。
我问他在这干多久了他笑:“十年了。
以前边贸火得很一天能过几百辆车。
后来政策变了点不过我们还在这守着反正干这行的都离不开这口饭。
” 他指着远处的山说:“那山头后边就是俄罗斯的波尔塔夫卡镇天好的时候能看见那边的房子。
”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能看到远处淡淡的烟线。
那一刻边境的概念不再抽象像一条看得见的风。
—— 下午回城去了东宁俄货市场。
那是这里最具特色的地方。
市场的门头是红白相间的门口立着俄语牌子。
进去后就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伏特加、巧克力、香皂、蜂蜜、罐头、木偶……各种商品摆得满满当当。
摊主大多会一点俄语也有俄罗斯商贩面孔高鼻深眼笑容谦和。
一个卖糖果的俄罗斯老太太热情地招呼我:“来试试巧克力甜不腻。
”她说话慢汉语不太准但态度真诚。
我买了一盒包装上全是俄文。
她笑着说:“这是莫斯科的老牌子老顾客都认。
” 旁边一个东北大叔接过话:“别看老太太不会讲太多话生意好着呢。
东宁这地方靠这些俄货养活了不少人。
” 市场外面几个年轻人正装货上车准备运往市区的小超市。
风吹起地上的尘土带着些面粉和烟草的味道。
边境的忙碌是一种安静的热闹。
—— 黄昏时分我去了东宁河畔公园。
河从城北绕过水不大但两岸修得整洁。
几个老人坐在长椅上晒太阳几只狗懒洋洋地趴在身边。
天边的云被夕阳染成橘红色河面像被油彩涂抹过。
一个老头坐在我旁边抽烟他穿着深蓝色旧棉袄帽檐压得低低的。
我问他是不是本地人他点点头:“老东宁人了年轻时候在林场干过后来口岸开了就来这守着。
” “现在生活怎么样?” “挺好老伴儿身体还行孩子在市里上班。
咱这儿虽然偏可人不挤天干净冬天白雪一铺城就亮了。
” 他说完吐出一口烟顺着风散开。
天边的阳光照在他脸上皱纹深得像干裂的土地却透着安宁。
—— 晚上我去了一个小酒馆。
店名叫“边境夜话”门口挂着几盏暖黄的灯。
推门进去空气里弥漫着伏特加的味道和烤肉香。
几个男人正围着火炉聊天桌上摆着烤串、啤酒还有几碟腌菜。
老板娘四十多岁笑容爽朗。
她说:“我们这儿的人不怕冷就怕没人说话。
晚上来这儿喝点唠会嗑心里就暖了。
” 我点了一杯自酿啤酒味道醇厚有点苦。
她又送我一碟煮土豆说:“这是俄罗斯人的吃法蘸点盐特别香。
” 酒过半杯旁边的几个人开始唱歌嗓音粗犷歌词里有家、有远方也有河。
有人敲桌子打拍子有人跟着哼。
那一刻我仿佛看见这座小城的灵魂——粗犷、温情、带着点边疆的孤独。
—— 夜深了我从酒馆出来。
街上已没什么人风吹得旗子猎猎作响。
远处的口岸方向还有灯光一排排车灯在夜色中闪烁。
我走到河边河面上浮着一层薄雾月亮倒映在水中。
空气冷得刺骨但心却是暖的。
我写下: “东宁是风吹过的城山是国境的线河是时间的纹。
这里的人习惯了冬天的漫长也习惯了等待。
生活虽不富却有自己的节奏。
每个清晨的雾、每个夜晚的酒都藏着一种安静的倔强。
” 我抬头看那轮月亮它就悬在中俄边界的上空照着这片安静的土地也照着那些依旧不放弃生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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