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革之声第五百八十二章 忠良之后
当然他也清楚现在形势比人强若是逼急了这些个奴隶蛮子被挫骨扬灰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所以他没有继续出言威胁或挑衅只是默默的等着人家来和他谈。
“怎么?不骂了?” 熟悉的长安口音从跟前传来。
他顿时一愣抬头看向自己面前这个如乞丐一般的“兵”。
这货是长安人? 他满脸不可置信。
“惊讶什么我生在长安家祖父乃是僖宗朝兵部左侍郎。
” 他眼看着这人蹲下来黝黑且满是各种疤和裂痕的脸上满是笑容正儿八经的向他解释说。
很丑也很臭。
丑主要是这人没有好好打理脸上脏得像是刚从垃圾堆里出来的。
臭嘛就是味道了。
这人一蹲下凑近自己他当即就感觉到有一股极为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敢断定这人绝对很久没洗澡了。
“令祖父乃是兵部左侍郎?那可是兵部二把手啊到你这儿怎么落魄至此?” 虽然不管从视觉还是嗅觉的角度眼前这人都让他无比厌恶但他仍然强忍着不对其恶语相向。
当然在话中调侃一下还是行的。
兵部左侍郎的孙子变成奴隶这个落差足够让他在脑中想象出一场大戏了。
不调侃一下都对不起他的想象力。
“家祖父在长安保卫战中力战死家父时任大理寺少卿最终也选择与僖宗皇帝共赴国难以身殉国了。
家母为保全家不得不委身于投降的承天门守将之子。
可是统合会逆贼大清算家母和在下也未能逃脱府上两百多口人皆被发配至东方行省为奴。
至今也有好几十年了。
” 听完这人的讲述他再思索一阵便大致猜到了这人的身份。
兴元帝庙号僖宗僖宗年间的大理寺少卿正是燕王府门生——鲍荣鑫。
而鲍荣鑫之子便是那睿宗爷亲封的车骑校尉鲍云安了。
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这些也是他听当过燕王府书吏的舅舅偶然提起的。
舅舅说起时还很是唏嘘说那鲍荣鑫是燕王府安插在长安的暗棋头子没曾想最后竟然当了帝国最后的忠臣。
他现在也是诧异因为舅舅说鲍家已经在东方行省的苦役折磨中绝后了。
倒不是他不信舅舅问题是眼前这个鲍家子嗣似乎不假。
虽然他无法确认这人是不是鲍云安。
毕竟对方也没主动报上名号。
但他也的的确确想不出这人有什么编谎话来欺骗自己的理由。
更何况编得还如此专业和逼真。
他几乎都要相信了。
当然也只是几乎…… “既然是鲍家后人那你为何对我家王爷如此不满? 毕竟据我所知你父亲就是从燕王府出来的门生。
” 他半信半疑的询问说。
没曾想他这一问直接让其炸毛了。
“门生?门生个屁!是弃子吧!我祖父和父亲战死的时候燕王在哪儿? 我母亲委身城门守将之子的时候燕王在哪儿? 我全家在此地寒风中苦熬的时候燕王府TMD在哪儿? 送你家王爷一个字!呸!” 这人好一通辩驳说得他哑口无言。
确实当年统合会大清算。
燕王府为了避免被牵连断了和很多门生故旧的关系。
也就是弃车保帅。
这招的确算不上英明给燕王一系势力对王府的信任和忠诚更是沉重打击。
但那也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被迫做出的艰难决定。
毕竟当时统合会势大便是凭燕王府的实力也不敢与之相争。
在此等形式下那一切牺牲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了。
“我只是个小兵不懂这些事情但我相信王爷一定是有苦衷的。
僖宗皇帝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侄子。
便是看到睿宗皇帝的面子上王爷也不可能故意弃之不顾。
你们……别怨恨王爷了。
” 他已经不懂该怎么说了只能一通看似合理但实则是胡言乱语的解释抛出想着能糊弄过去。
然而人家到底是长安人而且还是官宦子弟见识和学识肯定比他这个小兵多。
更何况人家的年纪摆在那儿比他这个小兵大了几十岁虽说称不上耄耋但也不是他这个小辈能比的。
所以他试图糊弄过去的说法被对方给当场看穿了。
“懒得与你多说你也不用再想着拖延时间等谁能来救你了。
你们的兄弟们已经自顾不暇了。
” 那人看着他冷冷地说。
他一时间还没听懂给了对方一个疑惑的眼神。
只见对方挥了挥手不远处就有一个奴兵站了起来伸手在管道内壁上摸索着。
很快那个奴兵就似乎抓到了什么。
见其猛地一拽管道内壁上便出现了一个足球大小圆形的洞口。
随之出现的还有一阵阵回荡在整个管道内的杂乱枪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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