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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比我大了整整十八岁第50章 一路向西

我心意已决定要将云泽那不知死活的家伙抓回来拎着他的衣领扔到舅舅面前好好打上一顿板子才算解气! 但抬眼看了看天色暮色已沉沉压下檐角的灯笼渐次亮起昏黄的光晕在晚风中摇曳将街道两旁的树影照得斑驳迷离如同我此刻纷乱的心绪。

此时城门将闭即便勉强出城行不了多远也得另寻宿头夜间赶路反而诸多不便。

倒不如暂且按捺下焦躁在此再歇息一晚明日拂晓再沿管道追赶。

况且真当我不知道那位楚大哥的来历吗? 他腰间玉佩上那个清晰的“鹰”形刻纹早已暴露了他的身份。

这也正是我一再提醒云泽要与他保持距离的原因。

这只“鹰”的印记我曾不止一次在爹娘口中听闻它代表着西鲁皇室。

每当他们谈及与此印记相关的西鲁之事神色总会变得异常凝重语气里充满了谨慎甚至隐隐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厌弃。

久而久之在我心中那个地方的人便与“麻烦”和“危险”划上了等号对这位姓楚的自然也就生不出半分好感。

“小木”我转身声音已恢复了冷静“去准备一下明日寅时末刻我们便出发。

“是小殿下!”小木见我神色肃然立刻领命而去。

我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心中默念:云泽你最好没事否则……我定要那西鲁的“鹰”尝尝我的手段。

这一夜我气得辗转反侧心头火烧火燎的直到后半夜才勉强合眼。

感觉才刚睡着片刻窗外便传来嘹亮的鸡鸣声抬眼一看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我长长叹了口气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只觉脑袋昏沉得厉害。

忍不住在心里抱怨:长大真是件烦人的事一桩桩一件件的麻烦接踵而至连个安生觉都睡不成。

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床我趿拉着绣鞋走到窗边扬声唤道:小木! 小木应声而入神色恭敬。

我按着依旧有些晕眩的额头语气坚定地吩咐:去备一辆舒适些的马车车厢里多铺两层软垫。

本姑娘要在路上补觉。

既然决定要出门追人这一路舟车劳顿我自然不会委屈了自己。

舒舒服服地赶路才有力气好好收拾那个不让人省心的云泽。

趁着小木去备马车的工夫我悠然踱步至驿馆前堂决心好好享用一顿地道的锦城早点。

此番离去不知何日能再来撇开那些恼人的纷扰不说锦城的点心确是令人难忘。

跑堂的伙计热情地端上吃食:一碗热气腾腾的赖汤圆外皮糯白软滑咬开后黑芝麻馅儿如流沙般细腻涌出甜香恰到好处; 另有一碟刚出炉的锅盔椒盐肉馅的面饼被烤得金黄酥脆香气扑鼻。

我慢条斯理地品尝着任由这份踏实的热闹抚平一夜未眠的烦躁。

用罢早膳抬手招来掌柜的指着菜单上罗列的点心爽利地说道:“结账。

再劳烦您将这些都仔细打包起来。

” 既然路上少不了奔波何不多备些可口之物?这些锦城风味正好留在路上慢慢品尝。

马车辘辘北行离了锦城一路风光渐次更迭如展长卷。

初行那日犹在西丹境内。

窗外群山叠翠雾锁峰腰道旁竹海婆娑溪涧潺潺。

偶过小镇青石板路湿亮酒旗斜挑恍若行在杜工部“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的诗意里。

及至北上穿秦陇山势陡峻车轨盘桓于峭壁之间。

过剑阁、越秦岭但见古栈道悬于千仞云海翻涌脚下。

风中已带凛冽驿卒指点残垒言是汉时烽燧遗迹令人顿生“云横秦岭家何在”的苍茫。

又过了几日近阴山麓草木渐疏天穹愈阔。

原野上白毡帐星点牛马如云。

风中糅合草香与畜粪气息夜宿牧民家奶茶咸涩篝火映着主人脸上的沟壑听他弹奏马头琴唱起长生天的传说。

第二日终入漠南四望黄沙无际蓬草滚旋。

天地间只剩驼铃叮当商队蜿蜒如蚁。

我知道离西鲁的都城已经不远了。

行程旬余从润泽到枯旱从青翠到苍黄好似历经一场天地颜色的渐变。

每至驿站在地图上添一笔便觉山河浩荡人世如寄。

蜀雨沾衫陇月危悬。

过秦川、铁骑声残。

河套麦浪阴山琴弦。

看沙中驼云中鹰帐中烟。

黄沙漫卷孤城如丸。

叹舆图、百代风干。

青骢蹄懒白发诗寒。

只一程风一程雪一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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