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过留声时咖啡未温第438章 井记得你忘了的
清明前七日天光未亮西槐巷还浸在一层灰蓝的雾里。
孟雁子裹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蓝毛衣踩着青石板往巷子深处走。
她手里攥着笔记本指尖微凉。
昨夜又梦见了咖啡——不是他调酒的样子而是他背对她走出酒馆那一瞬肩线绷得像要断裂。
梦里没有声音可醒来耳边却回荡着一句陌生又熟悉的话: “咖啡未温。
” 她脚步一顿。
巷底那口老井就在眼前井口覆着铁栅锈迹斑驳如血脉蔓延。
风忽地静了连巷口晾着的布帘都垂落不动。
然后从井底极其缓慢地浮出一个声音。
还是那句:“咖啡未温。
” 雁子猛地蹲下手指触到井沿冰得刺骨。
一道锈线正顺着石缝缓缓爬动像是被什么牵引着苏醒。
她盯着自己的笔记本——刚刚才写下的“今日巡查无异常”几个字墨迹边缘竟泛起极淡的青金色光纹像被看不见的手提前描摹过。
她呼吸一滞。
这句话是三天后她才会写下的记录。
记忆……开始提前回响了。
她翻遍本子一页页全是这半年来的巡查笔记、居民诉求、天气记录密密麻麻全是她的笔迹。
可现在那些字仿佛有了生命在纸面下微微震颤与井底的锈线共振。
她忽然意识到:她记得一切但这座城也开始记住了她——甚至比她更早一步。
夜色降临时她已走完七口古井。
每一口井的锈线深浅不一有的仅浮于表层有的则深深扎入地下像根系般交错延伸。
最后一站是西槐主井老辘蹲在旁边正用油灯照着井壁裂痕。
“你来得正好。
”老人头也不抬“井有记忆但不是给人听的。
” “你能听见?”燕子问。
老辘冷笑:“谁听谁疯。
深井记长事浅井留短声。
你想听过去?行用血引线。
可井记住了你就得忘——这是规矩。
” 雁子沉默良久从包里取出一根细针。
月光斜切进井口时她已在指尖划开一道小口。
血珠渗出滴入井缝的刹那锈线骤然活了如蛇般缠上她手指冰冷而有力。
井壁湿气蒸腾浮现一行字: “你今天穿了蓝衬衫我记住了。
” 她瞳孔一缩。
那是三个月前的事。
那天咖啡真的穿了蓝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金酒瓶倒映着他低垂的眼睫。
她站在吧台外说了这句话——可后来呢? 后来他们吵了什么? 为什么她全忘了? 泪水无声滑落砸在井沿被锈线迅速吸尽。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锯铁的声音。
阿井提着工具箱站在第三口井边手中钢锯正切断一条正在蠕动的锈线。
他动作粗暴石灰水泼向井口嘶声作响。
“封了!都给我封了!”他低吼“记太多的人最后连自己都认不得!” 巷口小回安静地坐着满眼朝向天空。
风掠过他的耳廓带来细微的震颤。
他忽然抬头声音清亮:“叔叔你封的不是井是声音的家。
” 阿井动作一僵。
“刚才那口井里有两个‘她’在说话。
”小回继续说“一个在写一个在回。
写的那个很轻回的那个……很疼。
” 铁锹“哐当”落地。
阿井脸色煞白。
三十年前妹妹落井前也坐在这个位置仰着头说:“哥井里有人在叫我她在写信我在听。
” 他踉跄后退背抵住墙冷汗浸透衣领。
可那口井已被石灰封死锈线断裂处渗出暗红液体像血又像某种沉睡的记忆正被强行剥离。
雁子站在巷尾阴影中目睹一切。
她低头看手血已止住可锈线残留的触感仍在皮肤下游走。
她知道这不是结束。
井在回应她城在记住她而她所遗忘的正在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她翻开笔记本最后一页轻轻写下一行字: “如果记忆能提前回响那未来是否也能被听见?” 笔尖顿住墨迹未干。
远处社区档案室的灯还亮着。
明天一早她就要提交一份新的项目申请——关于“古城声学环境调研”的初步提案。
流程冗长审批复杂但她清楚只要盖上公章就能名正言顺地解除七井核心区域。
风拂过巷口卷起一片落叶轻轻落在她脚边。
叶脉间隐约浮现出一个“雁”字轮廓转瞬即逝。
她合上本子转身走入夜色。
身后一口未封的井中水波轻漾再度浮出半句低语: “你忘了的我替你记得。
”第430章 复习昨天 雨水尚未落下空气却已沉得能拧出水来。
古城的檐角低垂像被无形的手压弯了脊梁。
孟雁子站在第七口井前指尖再次划破——这一次血珠滚落得更慢仿佛连疼痛都学会了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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