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鬼汇第374章 惩戒霸凌者 二
我和周薇没有回家。
一种无形的力量或者说是比回家路上未知的黑暗更具体的恐惧驱使我们跟着班长还有另外几个同样面色惨白的同学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实验楼顶楼。
这里废弃已久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福尔马林混合的怪味但却成了我们唯一能喘息的地方。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班长背靠着斑驳的墙壁声音因为压抑而嘶哑“我们得知道她是谁。
” 角落里那个在课上啜泣的女生王静突然抬起泪痕斑驳的脸眼神空洞:“我知道一点我奶奶以前是这学校的老师。
”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她讲过二十多年前是出过事。
”王静的声音像蚊蚋我们不得不屏息凝神才能听清“有个高三的女生叫林秀娟。
成绩很好但家里穷性格也闷。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那棵榕树下上吊了。
” 顶楼的风穿过破旧的窗户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音。
我们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奶奶说发现的时候已经好几天了。
人就挂在最粗的那根气根上。
”王静抱紧了自己的双臂身体微微发抖“当时学校里传说她是被人欺负得活不下去了。
但具体怎么回事没人说得清学校把事情压下去了。
” 林秀娟。
这个名字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沉甸甸地砸进我们每个人的心里。
那个模糊的、梳头的女鬼第一次有了一个名字。
“欺负?”李敏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有种异常明亮的光掺杂着恐惧和一种奇怪的激动“张浩他们上周三下午就在榕树那边堵着一个高一的小个子男生我看见了但…但我没敢管。
” 她的话像投入死水里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刘强就是上学期期末转学那个他走之前好像也在篮球场上为难过一个男生当时好像也在榕树附近吵过架。
” “还有第一个王强他欺负隔壁班那个有点结巴的女生好像也是在那附近。
” 碎片化的信息被恐惧催生着一点点拼凑起来。
所有最终被吊死在榕树上的人似乎都曾在那棵老榕树的荫蔽下施展过他们的恶意。
一种冰冷的逻辑带着残忍的公正缓缓浮出水面。
“是报复?”周薇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林秀娟她在清理……” “清理”这个词她没有说完整但我们都懂了。
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学习委员赵磊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复杂:“我…我昨晚梦得更清楚了。
她还是在梳头但她脚下的泥土是湿的颜色很深。
” 湿漉漉的泥土深色的痕迹。
一个可怕的联想在我脑中形成。
不是露水那会不会是血?浸透了榕树根系的二十多年前的未曾昭雪的血? “她不是在随便梳头”赵磊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发现的战栗“我好像看到梳子上缠着很多很多头发不只是她的……” 顶楼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风还在不知疲倦地呜咽。
如果林秀娟是在用那把旧木梳梳理着从那些霸凌者身上…或者说从他们的罪行上剥离的什么东西那这无休止的梳头这走调的歌谣这纠缠不清的黑发…… 我们这些被拖入噩梦的人又算什么?目击者?共犯?还是尚未被“清理”的潜在目标? 没有人再说话。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从天边褪尽顶楼彻底暗了下来。
黑暗中我们只能听到彼此粗重而不安的呼吸声。
下一个被吊上榕树的会是谁? 或者更可怕的是下一个在梦里看到她回头对她那没有光的眼睛和怪异笑容的会是谁? 我们逃也似的离开了实验楼顶楼那关于湿泥和头发的联想像冰冷的蛛网粘在背上挥之不去。
接下来的几天校园被一种诡异的寂静笼罩。
课照常上铃照常响但课间的喧闹消失了走廊里只有匆匆而过的脚步和躲闪的眼神。
每个人都像惊弓之鸟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出现在别人噩梦里的细节或者更糟——成为榕树下新的“悬挂物”。
然而恐惧并未因我们的沉默而消退反而以另一种形式渗透进来。
第三天李敏没来上学。
电话打不通家里也没人应答。
一种不祥的预感扼住了我们。
下午班长带着我和周薇趁着放学人杂绕道去了李敏家。
她家住在一条老旧的巷子里我们敲了半天门邻居才探出头狐疑地打量着我们。
“别敲了那闺女……唉前天晚上就开始不对劲又哭又闹说胡话昨天一早就送医院去了。
”邻居压低了声音眼神里带着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讳“说是精神受了刺激。
” 医院。
精神科。
这几个字像重锤砸在我们胸口。
我们赶到医院时被护士拦在了病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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