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诡画师第1章 疫病初现
南疆边陲十万大山如同巨兽匍匐的脊背在氤氲的水汽与终年不散的云雾中沉默地延伸。
在这片原始、苍茫、危机四伏的绿色迷宫里艰难地藏着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村落——瘴疠村。
村名不祥却恰如其分如同一道诅咒烙印在这片土地上。
村落深陷于山坳之中四周是遮天蔽日的原始丛林藤蔓如蟒蛇般缠绕着参天古木浓密的树冠将天空切割成碎片。
这里日照短暂湿气极重一年四季都弥漫着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混合着亿万片腐叶沤烂的酸腐、湿泥深层的土腥、以及某种莫名甜腻、仿佛某种毒花悄然绽放的瘴气。
这瘴气无形无质却无处不在吸入肺腑总带着一丝令人头晕目眩的粘腻感。
蚊蚋成团硕大的山蚂蟥从枝叶上垂落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毒虫在厚厚的腐殖层里穿梭构成了一个喧嚣而危险的生态。
村民的屋舍多是竹木结构依着陡峭的山势搭建底层悬空以抵御地面无孔不入的潮湿、蛇虫鼠蚁的侵袭以及那仿佛能从地底渗出的阴寒。
建筑低矮而陈旧被风雨和湿气侵蚀出深深的墨绿色痕迹。
村中的小路泥泞不堪即便是在少雨的时节也总是湿漉漉的踩上去噗嗤作响。
村落中央有一口被无数禁忌传说环绕的古井。
井口以一整块巨大的、布满苔藓的青石板严密封盖石板上刻满了模糊不清、早已被岁月风霜和无数次触摸侵蚀的镇压符文那纹路扭曲盘绕似字非字似图非图透着一种古老而压抑的气息。
井口边缘与石板的缝隙处常年渗出一种深绿色的、滑腻黏稠的苔藓即使在最干旱的季节也未曾干涸散发着一股极其顽固的、令人作呕的腥臭——那味道像是死水潭里泡烂的鱼虾混合着某种药草彻底腐败后的酸败气味隐隐还带着一丝铁锈般的血腥感。
关于这口井村里流传着最古老、也最不容置疑的禁忌: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多么干旱绝不可开启绝不可窥探连靠近都要屏住呼吸快步走过。
它是瘴疠村心脏地带一个沉默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疮疤。
时值盛夏南疆进入了雨季。
天空仿佛漏了雨水连绵不绝倾盆而下将山村彻底浸泡。
本就潮湿的村落几乎能拧出水来屋舍内墙壁挂满水珠被褥湿冷如铁空气中弥漫着万物霉变的窒息感。
山间的瘴气在雨水的蒸腾下愈发浓重几乎凝成乳白色的薄雾粘滞地缠绕在树梢、屋脊、以及每一个角落。
那口古井在这场持续的豪雨下似乎也变得“活跃”起来。
井口周围渗出的深绿色滑腻苔藓范围悄然扩大了寸许颜色也变得更深近乎墨黑。
那股怪异的腥腐味愈发刺鼻即使在雨水的冲刷和弥漫的霉味中也顽固地钻入行人的鼻腔令人闻之作呕心头发慌。
疫病如同一条蛰伏在温暖潮湿沼泽深处的毒蛇在某个天色阴沉、雨水暂歇的清晨悄然露出了它致命的毒牙。
最先倒下的是村东头的猎户岩刚。
一个壮硕如山的汉子古铜色的皮肤下包裹着岩石般坚硬的肌肉是村里最出色的猎手曾独自猎杀过下山伤人的黑熊。
前日他还能冒着细雨进山傍晚时分独自扛着一头数百斤重的野猪下山步伐稳健气息悠长引来村民羡慕的赞叹。
然而就在昨夜他突然倒下了。
那高热来得极其凶猛毫无征兆如同在他体内瞬间点燃了一座火山。
妻子阿雅半夜被身边滚烫的体温和痛苦的呻吟惊醒点燃油灯一看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岩刚躺在竹床上浑身如同烧红的炭火皮肤烫得吓人古铜色的面庞呈现出一种不祥的赤红嘴唇干裂爆皮呼吸急促得如同被扔上岸的鱼。
他双眼紧闭眼珠在眼皮下剧烈滚动显然陷入了痛苦的昏迷或谵妄状态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哑呓语偶尔爆发出痛苦的咆哮。
更恐怖的变化发生在他的身体上。
借着昏暗的油灯光芒阿雅惊恐地看到丈夫的脖颈两侧、腋下、腹股沟处竟然在短短几个时辰内肿胀起数个鸡蛋大小的硬块! 那硬块呈骇人的紫黑色如同熟透即将腐烂的李子紧紧包裹在皮肤下触之坚硬如石且剧痛无比岩刚即使在昏迷中也会因触碰而发出痛苦的抽搐。
不仅如此他的胸膛、手臂、乃至脸颊上开始浮现出星星点点的、不祥的紫黑色瘀斑如同被无形的恶鬼用沾满毒液的手指狠狠掐捏过一般。
“嗬……嗬……”岩刚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拉风箱般的、令人心悸的嘶鸣和杂音仿佛肺腑正在被什么东西撕裂、堵塞。
他猛地咳嗽起来咳出的并非普通的痰液而是粘稠的、带着骇人血丝和黑紫色坏死组织碎块的污物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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