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手指灵言催眠为所欲为第133章 世间再无红袖刀
三月的春风裹着玉兰花的甜香漫过宫墙时苏锦言正站在承光殿外。
她今日未着素青反而穿了母亲遗留的宫廷医官袍——月白缎子上银线绣着并蒂莲襟口嵌着四块羊脂玉每走一步便发出细碎的碰响那是先皇亲赐的“直入禁宫问疾”之权。
袖中半枚碎玉贴着腕间玉镯凉意顺着血脉往上窜。
她望着朱红宫门铜环上斑驳的鎏金忽然抬手按了上去。
“当啷——” 铜环震颤的瞬间两道金光从环心腾起像两条活物般顺着门扉游走。
守门的金吾卫本还梗着脖子要查腰牌见此情形“扑通”全跪了甲胄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
“苏医官请。
”为首的卫长垂着脑袋声音发颤。
她没应只踩着满地落英往里走。
沿途宫娥太监退到廊下窃窃私语像春蚕食叶:“那是二十年前被逐出宫的苏太医的女儿......”“瞧那医袍倒真像当年苏大人的款式......” 苏锦言的指尖轻轻抚过衣襟的银线。
前世她从未穿过母亲的官服那时主母说庶女不配沾皇家的光今日倒要让所有人看看——有些东西从来不是靠嫡庶是靠本事。
承光殿内早已坐满了人。
皇帝高坐龙椅皇后着凤袍坐在右侧面上还挂着笑可眼角的细纹却绷得死紧。
苏锦言扫过下首的命妇在镇国公之女沈云昭的位置顿了顿——那姑娘朝她微微颔首袖中露出半卷素绢正是昨夜她们拟好的“联署状”。
“苏医官到——” 通报声未落柳昭容突然“嚯”地站了起来。
她本就穿得单薄这一起身藕荷色裙裾扫翻了案上的酒盏琥珀色的酒液在青砖上蜿蜒成蛇。
“陛下!”柳昭容颤抖着撕开左袖手臂上青斑密布像爬了满手的蚯蚓“臣妾每月初一都要喝皇后娘娘赐的’凝神散‘说是治心疾。
可昨夜臣妾没喝竟梦见自己掐死了五皇子!“她突然扑到阶前泪水把脂粉冲出两道沟”臣妾醒了才明白哪里是心魔? 是那药里有毒! 是皇后用毒控制我们!“ 满座皆惊。
几个常服“补心丹”“宁神丸”的妃嫔面如死灰有的攥着帕子直擦汗有的抓着旁边女官的手直发抖。
皇后的茶盏“咔”地裂了道缝她强撑着笑:“昭容妹妹莫要胡言凝神散是薛院判按太医院古方配的......” “薛院判?”苏锦言开口了声音像浸了冰水“不如请小竹姑娘来查查这宫里的水到底有多干净。
” 小竹从殿角转出来素色襦裙沾着晨露。
她面前早摆了十碗清水分别贴着“东井”“西井”“御药房”的标签。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赤足踏在青砖上双手悬在水面三寸处轻轻拂过。
“这是灵枢堂的‘毒源追溯术’。
”苏锦言解释目光扫过皇后发白的脸“我母亲当年为查瘟疫用了三年才教会学徒。
” 小竹的指尖突然顿住在“御药房”那碗水上停了停。
她取出十枚雪白药片“叮叮当当”投进各碗。
东井的水纹丝不动西井的泛起几个小泡唯有御药房那碗“刷”地浮起层绿膜纹路像极了缠在一起的蛇。
“这是’缠丝雾‘。
”小竹的声音清亮“它专在恒温潮湿、掺了龙骨粉的地方滋生。
而整个京城只有御药监九号窖符合条件——“她突然抬眼看向薛院判”薛大人对吗?“ 薛院判的脸瞬间煞白。
他下意识去摸腰间玉佩却摸了个空——那是昨日在九号窖被战王亲卫搜走的。
“你、你怎么知道龙骨粉......那是秘方!”他脱口而出话音未落就恨不得扇自己耳光。
殿内一片抽气声。
皇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凤袍上的金线被扯得歪歪扭扭。
“药香熏殿角龙涎掩尸臭......” 沙哑的歌声突然从殿角传来。
众人转头只见白美人披头散发倚在柱上发间金步摇歪到耳后腕上银铃随着她摇晃叮当作响“一杯凝神散送君入幽道......”她突然直起身子枯瘦的手指直指皇后“你娘也喝过这药! 所以你爹才会暴毙! 你以为你能逃? 你也快了!“ 皇帝猛地站了起来龙椅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先帝确实是服药次日猝死的当时太医院说是心疾可白美人的话像根针扎破了所有体面。
“陛下!”殿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萧无衍的亲信撞开殿门玄色披风还沾着晨露“北狄截获的走私账册在此!”他单膝跪地双手托着个檀木匣“上面记着:‘谢家商号代运缠丝雾粗品三十箱酬金千金收货人为宫中凤首’。
” “凤首”二字像惊雷劈在殿中。
皇后的凤冠“当啷”掉在地上珠翠滚得满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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