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公交车第440章 第七次清醒
我们不能再逃避了。
这句话从林晚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像是一把生锈的刀子缓慢地割开了车厢里那层凝固的空气。
车灯在前方打了个弯照出桥头斑驳的水泥护栏上面爬满了暗绿色的苔藓像是某种活物在呼吸。
雨还在下不是倾盆而是那种细密、阴冷、渗进骨头里的毛毛雨打在车窗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有无数只手在玻璃外轻轻抓挠。
“如果这辆车要循环……”林晚的声音低得几乎被雨声吞没但她的眼神却亮得吓人像两簇在墓地里燃起的鬼火“不如我们一起改写结局。
” 我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座椅边缘的破皮。
那皮革裂开的地方露出底下黑色的海绵像是腐烂的肉。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同样的路线同样的雨夜同样的桥同样的倒计时。
每一次车都会在零点十七分冲出护栏坠入漆黑的河底。
然后一切重来像被谁按下了无形的回放键。
可这一次林晚说出了那句没人敢说出口的话。
“怎么改?”陈默问。
他坐在我旁边声音干涩像是喉咙里卡着灰。
他的左耳缺了一小块那是上次撞击时被碎玻璃削掉的。
每次循环重启那道伤都在血淋淋地提醒我们:这不是梦。
林晚转过头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
司机老周低头盯着方向盘指节发白;副驾上的女人——我们都叫她“红衣”因为她总穿那件褪色的酒红色风衣——正用指甲一下下刮着车窗上的水雾留下五道蜿蜒的痕迹像血痕。
“这次我们不让车冲下桥。
”林晚说语气平静得不像在讨论生死倒像是在商量晚饭吃什么。
“我们集体干预——哪怕这意味着我们必须‘死’得更清醒。
” 死得更清醒。
这五个字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太阳穴。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循环结束前的瞬间:车头悬空失重感攫住全身我看见河面倒映着天空却没有星星只有一轮惨白的月亮像一只睁着的眼。
那一刻我意识到自己在“经历”而不是“活着”。
那种清醒比死亡本身更令人窒息。
车厢里陷入沉默。
雨声更大了 windshield wipers 僵硬地摆动着像垂死者的手臂。
时间在走00:16……00:15……我们还有不到一分钟。
老周突然开口:“你们有没有发现……每次循环桥上的栏杆都矮了一点?” 没人回答。
但我们都知道他在说真话。
上一次车头撞上去时护栏还勉强挡了一下;再上一次它直接穿了过去像穿过一层纸。
这座桥在变弱。
或者说我们在变得更容易坠落。
“所以”林晚继续说声音压得更低“我们要在它撞上去之前主动打破这个节奏。
不能等系统安排我们死——我们要自己选择怎么死。
” “可我们已经死了。
”红衣忽然说话声音沙哑“第一次坠河的时候我就淹死了。
肺里灌满了黑水心脏停跳。
可我还是醒了在这辆该死的车上。
” “那就说明”林晚冷笑“死不是终点。
但清醒是钥匙。
” 我猛地抬头。
钥匙?什么钥匙? 可就在这时车速开始加快。
不是司机踩了油门——老周的手一直放在膝盖上纹丝不动。
是车自己在加速像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推着向前。
前方桥头的轮廓在雨幕中浮现那根断裂的路灯杆依旧斜插在路边像一根指向地狱的指针。
00:12。
“动手!”林晚一声低吼。
我几乎是本能地扑向驾驶座后方的扶手用力往下掰——那里藏着一个老旧的安全锤平时没人注意。
陈默则猛地拽住方向盘下方的电线狠狠一扯火花四溅。
老周没有反抗反而闭上了眼嘴唇微动像是在默念什么。
红衣站了起来摇晃着走向车尾。
她脱下风衣露出里面缠满绷带的躯体那些绷带早已泛黄渗着暗褐色的液体。
她将风衣塞进车门缝隙然后用尽全力顶住门框。
“门不能关!”她嘶喊“只要门开着它就不能完成闭环!” 00:07。
车头距离护栏只剩二十米。
我举起安全锤砸向驾驶室与乘客区之间的隔离玻璃。
第一下只留下一道白痕;第二下裂纹如蛛网般蔓延;第三下轰然碎裂。
冰冷的雨水和风灌了进来带着河底的腥气。
林晚站到了前排双手抓住方向盘试图扭转方向。
但方向盘像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陈默爬到引擎盖上透过前挡风玻璃我能看见他用身体撞击引擎部位一下又一下像在对抗某种无形的意志。
00:03。
桥头近在咫尺。
突然整辆车剧烈震颤仿佛被什么东西从下方托起。
轮胎离地半寸悬浮了一瞬。
我听见车内响起一种声音——不是机械的轰鸣而是一种低频的、类似诵经的嗡鸣从地板下传来顺着脊椎爬上来让人牙根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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