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觉醒我靠残卷种田成神第42章 结晶化的共生体
晨光懒懒地爬过干裂的田埂湿土味混着雾气往上飘。
陈砚坐在断碑边上膝盖上搁着一卷烧焦边的竹简手指蹭了蹭那道凹槽像在摸老伤口。
铜符躺在他掌心倒“井”字的刻痕还温着像是谁最后呼出的一口气没散。
手心那道疤早结了壳暗红发硬一攥拳就抽着疼——三年前暴雨夜他拿手掌去挡暖窠血顺着竹缝往下淌泥里开出一朵朵小红花。
他没动。
脚边半截暖窠裂了口竹篾崩开里头焦黑像是被火舌舔过。
裂口沾着点灰轻得快飞了。
他知道那是周映荷走时落下的最后一粒尘。
她没出声连喘气都没重一点只把铜符塞进他手里指尖冷得像井水嘴动了动话被风卷走。
陈砚闭了下眼再睁眼里没水。
他弯腰把铜符慢慢按进暖窠裂开的肚子里。
竹子轻轻抖了下像打了个嗝。
一滴水从内壁渗出来滑到光里忽然凝成个影子——她蹲在田边一手撑地头偏着发丝乱飞像在听地底下说话。
这姿势他熟。
三年前那晚雷劈天雨砸地她蹲在试种区记根系泥浆没过靴子笔尖还在纸上划拉压着雷声的节拍。
竹简突然烫手背面浮出细线和铜符上的纹路咬得严实。
他抬手把暖窠贴上左胸口。
温气从竹皮传来不烫不凉像土在喘气。
他想起爷的话:老竹喝十年露能存人味儿。
要是人死得不甘心竹就成了魂窝能留住一丝念想。
他正想细看身后“嘎——”一声刺耳。
赵铁柱靠在断梁上左腿瘫着右臂只剩半截铁胳膊外皮焦了电线露在外面像断了的筋。
他咬着块铁片用牙撬液压盖太阳穴青筋直跳汗从鬓角往下滴。
手伸进烧糊的线堆里摸到个硬东西青铜的边卷了。
抠出来是罗盘表面蚀得乱七八糟可指针还在抖直直往下对准龟壳裂口。
他用拇指抹了抹铜面底盖松了弹开。
里头刻着一行字:“心定则水归源。
”字他认得爷的手笔。
七岁那年爷带他测老渠标高临走塞罗盘给他说:“这玩意儿找的不是水是地的心跳。
”他当时笑当老头儿胡诌。
现在懂了罗盘量的不是水流是地下的脉是埋在土里的“活筋”。
陈砚听见响动扭头。
赵铁柱夹着罗盘想站起来膝盖一软整个人摔进土里。
没吭声爬了两步把罗盘拍在地上。
指针猛晃转了半圈死死钉住一个点——龟爪插进土里的位置。
陈砚抱起暖窠走过去。
竹壁上那滴水凝的人影突然抬手指了指地。
几乎同时竹简背面的纹路变了——不是农谚也不是星图是密密麻麻的根从龟壳往外爬。
他认得。
雷雨夜挖沟时竹简上闪过的图就是这模样。
那时当是灾兆现在才明白那是地脉的长法。
他蹲下把暖窠底贴上地。
竹子一碰土内壁那滴水人影合了掌像在磕头。
竹简上的光纹跟着亮起一段直指前头三尺。
赵铁柱盯着罗盘指针一跳一跳节奏和光纹闪灭对得上像两样东西在暗地里说话。
俩人对了一眼都没出声。
陈砚用小指蹭了蹭地皮三指测温的本能就来了。
爹教的土法三指贴地凭温差摸地下有没有活流。
温度正常可指肚底下传来点异样不是地表的震是更深的像有东西在慢吞吞地跳。
他抓了把浮土筛掉碎石底下露出一条半透明的丝埋在土里微微起伏像血管。
赵铁柱用罗盘边轻轻拨了拨菌丝它没断反而缩了下里头闪过一道光。
他抬头看陈砚:“这玩意儿……有知觉。
” 陈砚把暖窠放低铜符对准菌丝。
竹壁上那滴水人影忽然睁眼影子清了一瞬。
竹简背面的纹路猛地变密根图和菌丝完全重合有些地方纹路比实物还全像提前画出了还没长出来的东西。
“不是它学地脉。
”陈砚声音压着“是地脉照着它长的。
” 赵铁柱盯着罗盘指针开始来回晃不钉一个点。
他忽然想起啥从怀里摸出一张烧焦的纸——爹留下的灌溉图标了三处暗流汇合点。
铺地上放上罗盘。
指针停在一个点上正是图上写的“母脉口”。
陈砚伸手把竹简按在菌丝露出处。
纸面一闪冒出三个字:“源同根”。
赵铁柱嗓子动了动:“陆子渊身上的菌……也是从这儿冒出来的?” 陈砚没答。
他想起昨夜陆子渊脸上剥落的铜线跟龟壳纹路一模一样。
不是贴的是长的。
菌丝靠血成形可血从哪来?他低头看手心的疤又看暖窠里的铜符。
周映荷最后划的符号不是封是接。
她拿自己的血点了铜符也把自己的一丝念头塞进了地脉的循环里。
他把暖窠轻轻搁在菌丝上头。
竹子悬空铜符对准丝心。
竹简突然发烫背面纹路全亮根图延伸出新岔直扎地下。
暖窠内壁那滴水人影抬起手指尖对菌丝像在引路。
赵铁柱撑着断梁一寸一寸挪到陈砚边上。
把罗盘放在暖窠旁。
两样东西同时震起来。
罗盘指针不动了死死指着一个方向。
竹简纹路跟着延伸也指同一点。
地下的震感几乎察觉不到但一直没停像啥东西在重新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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