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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鼻祖涪翁传第69章 孤身赴宴针挑龙潭

程高攥着木盒冲进医馆时涪翁正蹲在药臼前捣着艾草。

老人的灰布袖口沾着绿汁听见动静也不抬头只问:暗渠里的血擦干净了? 师父!王二狗喘得像拉风箱手指死死抠住门框门口有......有新室的帖子! 捣药杵地断在臼里。

涪翁直起腰指节捏得发白。

他接过程高递来的木盒朱红大印在掌心烙得生疼——正是当年他在天禄阁校书时见过的尚方印泥。

盒盖掀开的瞬间他突然笑了笑声像破风的针扎得梁上落灰簌簌往下掉:赵仲玄背后的人到底坐不住了。

程高喉头动了动:赵仲玄? 那个总说医道当尊儒典的太医院丞? 他不过是条链子。

涪翁将请柬拍在案上墨迹未干的新室皇帝 莽几个字洇开像团化不开的血链子那头拴着想要医典的人。

他抄起案头玄针在请柬边缘刺了个小孔——正是当年在宫廷里辨别密信的手法他们怕《针经》传出去怕百姓生了病不再求神问卜怕这天下的人心...... 王二狗突然拽他衣角:那师父去不去? 医馆外昨天还晃着带刀的要是您...... 不去?涪翁反手揉乱少年的发顶指腹擦过他腰间的铜针他们能血洗半条涪水滩。

他转身从墙缝里摸出个铜匣匣盖一启青铜古印地震鸣——正是那枚随收徒浮现残篇的医道传承印。

此刻印面纹路竟比昨日清晰三分附着段完整经文:针入三息候气而施。

程高。

涪翁将古印按在他掌心这是昨夜印里新显的《针经》真章。

他又取出三枚银针针尾缠着朱丝绝脉针能闭人十二经脉三个时辰。

若我三日后未归...... 师父!程高手指发颤您说过收我为徒要教完玄针到黄针的火候! 教完了。

涪翁突然伸手替他理了理被晨雾打湿的衣领你前日在暗渠里护着医典跑的样子比我当年在天禄阁抱书冲火场时更像个医道传人。

他转向王二狗从鱼篓里摸出条晒干的小鲫鱼这鱼拿给村头张婶换两升米。

记住遇到穿官靴的撒腿往南山跑。

第二日卯时涪翁系着旧渔篓出了医馆。

程高和王二狗躲在竹篱笆后看他踩着晨露往渡口去——渔篓里没装鱼装着那三枚绝脉针;腰间悬的不是酒葫芦是用粗布裹着的半卷《诊脉法》残稿。

太医院偏厅的檀香熏得人发闷。

涪翁掀帘进去时预想中捧着茶盏冷笑的赵仲玄不见了上座换成个白脸宦官蟒纹皂靴搭在脚踏上指尖转着块羊脂玉扳指:涪翁? 某家是医衡使奉陛下口谕特来请教。

厅里突然多了丝异样。

涪翁垂眸喝茶余光扫过廊下——四个提礼盒的侍从鞋尖沾着未干的泥分明是刚从外面赶回来;梁上燕巢里落着片碎布靛青色正是暗渠里那三个黑衣汉的衣着。

他袖中银针微微发烫玄针抵着肘尖赤针压在腕脉绝脉针藏在指缝。

听说涪翁能针入三息定生死医衡使突然拍掌两个侍从抬进具担架上面躺着个面色青紫的少年这是陛下最疼的小皇子昨日坠了马。

涪翁若能救他...... 不能。

涪翁打断他皇子金贵我这草民的针扎坏了担待不起。

医衡使的笑僵在脸上。

就在这时后窗一声巨响——不知哪里飞来块碎砖正砸在供桌上的青铜鹤灯上。

火光骤暗的刹那涪翁瞥见梁上人影晃动有寒光贴着他耳际擦过钉在门框上是支带倒刺的透骨钉。

护驾!医衡使尖叫着往桌下钻。

涪翁却反而坐直了身子玄针地弹出袖口在半空中划出银弧。

他望着窗外渐起的风声突然低笑:来得倒巧...... (宴厅外黑影翻上瓦当腰间玉佩在月光下闪过半枚字。

而内厅里那具的皇子担架下露出半截绣着金鳞的蟒纹衣角——真正的杀局才刚刚拉开帷幕。

)梁上瓦片突然碎成星子三道黑影如夜枭扑下。

为首者手中短刀直取医衡使咽喉——那刀光映着宦官惊恐的脸倒比刚才的透骨钉更狠三分。

涪翁袖中玄针震颤如活物。

他早看出那担架上的是冒牌货:蟒纹衣角的金线用的是新室特有的九叠金分明是陈延私制的僭越之物;而梁上黑影腰间的字玉佩正是当年王莽潜邸亲卫的标记。

这局本是要借救皇子之名将他刺死在太医院再栽赃刺客可谁能想到—— 好个狗咬狗。

涪翁低笑一声屈指弹出赤针。

银芒擦过刺客手腕内关穴那人短刀当啷落地整只手臂瞬间麻木如坠冰窟。

第二枚玄针后发先至地扎进医衡使右膝膝眼穴宦官杀猪般惨叫着栽倒在地抱着腿直打滚:你、你扎的什么针! 玄针续脉专通经络。

涪翁踩着他的蟒纹皂靴玄针尾端还在微微颤动不过现在它是根锁魂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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