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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鼻祖涪翁传第255章 没手的针也能救人

天穹如墨铅云低垂闷雷在云层深处滚过仿佛一头被囚禁的远古巨兽在发出沉闷的咆哮。

紧接着雨来了。

不是淅淅沥沥的春雨也不是缠绵悱恻的秋霖而是豆大的雨点裹挟着裂石穿云的气势轰然砸向涪村这片古老的土地。

村民们惊呼着收起晾晒的衣物奔走躲避屋檐下很快便挤满了人。

只有一群不知愁的村童赤着脚在泥泞的村道上追逐嬉戏溅起一朵朵浑黄的水花银铃般的笑声穿透了厚重的雨幕。

阿禾没有动他与柳妻并肩立于祖祠的廊下目光却死死地锁定在那些孩子们踩出的一个个小水洼里。

“你看那里。

”阿禾的声音有些干涩。

柳妻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村童一脚踩下泥水四溅而在他脚底落下的那一瞬间一滴硕大的雨珠恰好从天而降精准无误地砸入他刚刚抬脚留下的泥穴中。

刹那间那小小的泥穴底部竟有一点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的荧光一闪而逝。

如果只是一次那便是巧合。

但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孩子跑过每一滴紧随其后落下的雨水都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分毫不差地击中他们踩出的脚印中心。

那些稍纵即逝的微光如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在浑浊的泥地里忽明忽灭。

柳妻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失声道:“这……这是……” “足三里阳陵泉解溪冲阳……”阿禾的嘴唇微微翕动每报出一个名字他的脸色就凝重一分“这些雨滴落下的位置全是人体健足的要穴!深浅、角度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在为这方大地行针!” 话音未落一个更惊人的景象发生了。

村口的老妪王婆因常年风湿每逢阴雨天便痛苦难当。

此刻她正蜷缩在自家屋檐下抱着肿胀的双腿疼得面容扭曲。

几滴雨水被风斜斜吹来本应打在她身前的石阶上却在半空中诡异地划过一道弧线仿佛被什么力量牵引着绕开了所有障碍一颗击中她后腰另一颗则点在她膝盖后方的腿窝处。

“肾俞……委中!”阿禾瞳孔骤缩。

王婆浑身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一股奇异的暖流从那两个被雨点击中的地方瞬间扩散开来。

她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口中发出一声长长的、惬意的呻吟:“哎哟……舒坦……这雨怎么跟扎针似的……” 一时间整个涪村仿佛成了一张巨大的人体经络图而从九天之上落下的亿万雨滴便是那技艺通玄的施针者。

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竟以如此匪夷所思的方式展现在他们眼前。

雨势渐歇村东头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是张屠户家的婆娘她的独子前几日掉进江里捞上来时已经没了气息。

这妇人受不住打击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就这么哭了三天三夜嗓子都已沙哑人也瘦得脱了形。

村里人轮番去劝皆是无用。

众人只当她是伤心过度唯有阿禾路过她家门前时脚步一顿脸上露出极度困惑的神情。

“怎么了?”柳妻低声问。

“她的脉象……”阿禾皱眉道“我方才遥遥感知她脉象虽弱却不散乱反而有种奇特的韵律。

她体内因悲伤过度而郁结的肝气竟随着这哭声的节律一丝丝地在被疏解。

” 这完全违背了医理。

大悲伤肝持续的恸哭只会加重气血的损耗怎么可能反而在自行疗伤? 当夜一轮残月挂在天边被薄云遮掩。

阿禾与柳妻悄然来到张屠户家院外那压抑而充满悲切的哭声依旧从屋内传出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阿禾凝神细听他发现那哭声并非杂乱无章的嘶吼而是在几个特定的音调之间循环往复形成一种奇异的共振。

随着哭声的震荡屋梁上积攒的灰尘簌簌而下细密的尘埃飘落无声无息地洒在妇人身前地面上。

借着窗纸透出的微光柳妻看清了那些灰尘落下的位置她猛地捂住了嘴眼中满是骇然。

那些灰尘洒落的区域正对着妇人肝经的募穴——期门以及脾之募穴——章门! 每一声震颤都引动了对应“地穴”的微光流转那光芒比雨滴砸出的更微弱却更加坚韧如同丝线般缓缓渗入妇人体内。

“我明白了……”柳妻的声音都在颤抖“不是她在哭……是她的‘悲’她的情绪物化成了能够疏通经络的‘音针’!她在用自己的绝望为自己疗伤!” 天地为针情绪亦可为针。

这个发现让两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接下来的几天村里怪事频发。

许多村民无论老少都说自己做了同一个梦。

梦里他们站在一片迷蒙的江边江心有一块巨石石上站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渔翁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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