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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鼻祖涪翁传第243章 针埋进土还疼吗

那股力量是如此的细微却又如此的执拗仿佛是大地沉睡了千百年的心跳终于被初春的微寒唤醒。

开春了涪水江滩的淤泥在料峭的春风中渐渐收干露出大片大片泛着油光的黑沙。

农人们等不及了纷纷赤着脚踏入这片熟悉又陌生的田地准备新一年的耕种。

“哎哟!”一个弯腰撒种的老农忽然直起身惊奇地跺了跺脚。

“怎么了老张头?踩着铁钉了?”旁人打趣道。

老张头却满脸困惑又踩了几下那感觉越发清晰。

他抬起满是泥浆的脚看着自己的脚心喃喃道:“怪了……这地是热的?” 不是太阳晒的热那是一种从内而外的温煦。

一股暖流正从他脚心的“涌泉穴”钻进去酥酥麻麻像是被温热的艾火隔着皮肉熏烤直冲得他腰背都暖了起来。

起初大家只当是春日回暖的错觉。

可不过两三日整个江滩上耕作的人都察觉到了这股异样。

这片黑沙泥地无论昼夜都恒定地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温热赤足踏上那股暖意便会精准地沿着腿脚的经络缓缓上行。

消息像长了脚的蒲公英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江岸三十六村。

村西头的王婆婆患了十几年的寒痹双腿早已麻木僵直阴雨天更是疼得如万蚁噬骨。

她不信邪被儿子背到江滩上将信将疑地将双脚踩进温润的泥沙里。

仅仅三刻钟王婆婆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忽然滚下两行浑浊的老泪。

她试探着将重心从儿子搀扶的手臂上移开颤巍巍地竟自己站稳了。

接着她迈出了近十年来第一步完全属于自己的步伐。

虽然歪斜却无比坚定。

“娘……”她儿子惊得目瞪口呆。

王婆婆却只是哭哽咽着对围观的乡邻说:“不是针扎不是药敷……是这地……这地在给我暖经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一下整个江岸都沸腾了。

每日清晨天还蒙蒙亮江滩上便已人头攒动。

有腿脚不便的老人有气血亏虚的妇人甚至有常年咳嗽的稚童所有人都脱了鞋袜虔诚地踏入这片神奇的土地感受着那股从足底生发的融融春意。

病者踏之淤堵的经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揉开气血通畅;无病者踏之也觉浊气下沉神清气爽。

柳妻那位以一手“飞针”闻名的女医却比旁人想得更深。

她不相信这仅仅是地气回暖。

夜深人静她独自来到江岸取了一只铜盆小心翼翼地盛满了最新鲜的滩心湿泥带回草庐。

她将泥面抹平覆上一层极薄的蝉翼纱置于床头。

她想看看这股“暖”究竟从何而来。

次日晨曦微露柳妻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去看那盆泥。

揭开薄纱的瞬间她呼吸一滞。

平滑的泥面上竟浮现出无数天然形成的细微凹痕密密麻麻却并非杂乱无章。

那些凹痕的排列竟与医家至宝《针经·经络图》中的足部穴位图分毫不差! 足三里、合谷、太冲、昆仑……一个个穴位清晰可辨随着江上潮水退去的规律而显现待到涨潮时分又会缓缓隐去。

她伸出纤长的食指轻轻按在其中一个代表“太冲”的穴位凹痕上。

就在指尖触碰的刹那那点泥土之下仿佛有微不可察的光芒一闪而过顺着一道无形的轨迹流向了下一个“行间穴”。

那光芒如同针刺入穴后激发的经气运行! 柳妻的脑中如惊雷炸响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让她浑身战栗。

她失神地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涪水不是停了针……它没有停下。

它是把针……种进了地里!” 与此同时江滩的另一头涪翁正盘坐在一片特意清理出来的沙滩上双目紧闭神游物外。

他也在感受这股地气但方式与众不同。

他是在内视在反观自身。

他的左掌心有一块狰狞的旧疤那是昔年天禄阁焚毁他为抢救医典生生抓住一根燃烧的梁柱留下的。

这道伤早已深入骨髓郁结成疾每逢阴雨天便如钢针攒刺痛彻心扉。

可今日当他将这只伤手按入温润的泥沙中那股熟悉的刺痛非但没有发作反而有一种奇妙的消融感。

那积郁了三十多年的痛楚像是被一股更温和、更强大的力量从内部化开溶解最终散于无形。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就像是一根扎错了位置、导致气血淤堵的针被另一根更高明的针从反方向刺入将死结解开。

涪翁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暴射! 他惊觉:不是地在疗人而是人借这股奇异的地气唤醒了沉睡在自己身体最深处的……自针之能! 是身体在为自己施针! 为了验证这个疯狂的想法他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摸出一柄小刀在指尖划开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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