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桃花眼师姐第73章 岳含章
故事的开始。
是一群少年登定云峰。
那年他也只不过是带着几个小伙伴往山上跑。
过了半山腰见了许多下山的仙人。
每一个仙人对他们都很和气。
他记得还有几个仙人在后面给他们打气。
吵吵嚷嚷说这一次谁会爬的高谁会爬的快。
定云峰太高也太险。
不像静楼有许多山路。
也不像昊峰居然有层层台阶。
定云峰峭壁悬崖山若刀削。
所以他们往上爬也会有仙人暗中护持。
小时候的时光过得很慢。
每天都有用不完的时间用不完的力气 白天在定云峰的石缝里耗尽了气力下午回来还能像泥鳅一样扎进村口那条清澈的小河洗澡摸鱼打水仗直到夕阳把水面染成碎金。
那一日是他第一次登顶。
他攥着最后一把岩石爬上定云峰巅时喉间还滚着粗气视线却先越过缭绕的云絮——下一瞬他的呼吸骤然顿住连心跳都仿佛漏了一拍。
云海之上竟悬着数十块巨大石坪! 每一块都大如凡间城池青灰色岩面泛着莹润的光像被天工削过的玉璧浮在罡风里! 石坪之间粗如碗口的铁索斜斜勾连冷铁青光裹着云雾偶尔有风掠过索上铜铃撞出清越的响却半点不沾尘俗。
再抬眼石坪上满是琼楼玉宇。
然后。
他就不爬山了。
他的心就被那云海之上、铁索勾连的“六如”仙门牢牢攫住。
他只想去那里。
好在他很幸运。
虽是三灵根在仙门眼中算不得顶尖但根骨却出奇的好坚韧而通透。
在当年六如那场万人瞩目的招生大比中他以吊车尾的成绩堪堪挤进了最后一个名额勉强入了六如的山门。
父母很开心开心得老泪纵横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看着他被一道接引仙光笼罩踏着无形的阶梯一步步走上了云霄成了他们眼中的“仙人”。
成了仙人便绝于凡尘。
仙凡之隔如同天堑。
往后数十年筑基蜕尘洗练肉身锤炼神魂山中岁月清冷而专注似乎与山下那柴米油盐、生老病死的凡俗世界再无瓜葛。
山中无日月世上已千年。
直到一个寻常午后他忽而想起那个小山村便从定云峰下来却见父亲满头华发垂垂老矣。
他很长寿已活了一百右三年。
母亲也很长寿活到八十四。
已经走了二十年。
他的母亲临走前的一个月突然想起他来连夜给他缝衣服做了三件冬衣做了三件夏衣又做了一双鞋。
只是那些衣服的大小都还是他当年上山时那个半大少年的尺寸。
他想给父亲做些什么。
可是一身仙丹灵药却没办法给凡人用就想着做一顿饭。
但父亲已没了牙咬不动肉也嚼不烂菜他那个已经做了奶奶马上要做太奶奶的小妹说——近来父亲只能喝一些粥。
小妹的口齿也已不利索。
他也已听不清小妹说的话。
但偏偏他听清了父亲的话。
父亲说他要吃肉。
他就去买肉。
可刚回来父亲就去了。
披麻戴孝。
他以凡俗的礼仪送走了父亲。
葬礼结束后他在山下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村里慢慢地、沉默地走了最后一圈。
土路依旧老树依旧但小村里已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当年的玩伴或迁走或故去直到在村口看见了一个当年和他一起爬山的小伙伴。
他叫阿石。
阿石有些笨痴痴傻傻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所以这一辈子也没有成亲。
始终是一个人。
一个人脚边有一条大黄狗。
当年他去哪里阿石就跟着他去哪里。
他爬山阿石就跟着爬山他下河阿石就跟着下河。
眼下阿石就坐在那里老眼昏花老态龙钟村民说他已经傻了很多年谁也不认识也从不说话只是日复一日地在村口晒太阳。
他走了过去默默地坐在了阿石的对面那块冰凉的石头上。
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
阿石浑浊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前方似乎对身边多了一个人毫无所觉。
大黄狗也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
然而。
就在他坐下的片刻之后阿石那张布满沟壑、仿佛凝固了所有表情的脸上嘴角却极其缓慢、极其费力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极其模糊、却又无比清晰的笑容。
阿石就笑了。
“含章!” 他怔了怔。
是了。
他叫岳含章。
他与阿石喝了酒吃了肉。
酒是最好的花雕酒肉是他买来的烂熟的肉。
阿石吃得很慢很费力但脸上一直挂着那傻傻的、满足的笑容。
大黄狗趴在脚边分享着几块骨头。
没有太多言语只有阳光与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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