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语集第17章 头七回魂夜
张老三是村里出了名的酒鬼。
他今年五十三岁无儿无女住在村西头那间摇摇欲坠的土坯房里。
村里人都知道张老三的低保金一半进了小卖部老王的酒缸另一半勉强够他买些劣质烟草和填饱肚子的粗粮。
他不事生产整日醉醺醺地在村里游荡像只无主的野狗。
但张老三有个特点——村里但凡有红白喜事他必定第一个到场。
喜事能讨杯喜酒白事更是他的好日子。
尤其是头七回魂夜他总会主动去陪主人家守夜表面上是怕人家害怕实则是冲着那顿免费酒菜去的。
老三啊今晚国才他爹头七你去不去?村口杂货铺的老王一边给张老三打散酒一边问道。
张老三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去当然去!国才他爹活着时候还常给我烟抽呢我得去送送老人家。
老王撇撇嘴心想这老酒鬼又惦记上人家的酒了。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把装满散酒的塑料瓶递给张老三:少喝点别又像上回在王寡妇家那样吐得满地都是。
张老三嘿嘿笑着拧开瓶盖先灌了一大口劣质白酒的辛辣让他眯起了眼睛。
他抹了抹嘴摇摇晃晃地往李国才家走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初冬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张老三裹紧那件油光发亮的棉袄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路过村口那棵老槐树时他忽然打了个寒颤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树后盯着他。
但当他转头看去只有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轻轻摇晃。
见鬼了...张老三嘟囔着加快了脚步。
李国才家灯火通明院子里搭着灵棚白色的挽联在风中轻轻飘动。
张老三一进门就闻到了酒菜的香味肚子立刻咕咕叫了起来。
堂屋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都是李家的亲戚邻居。
李国才见张老三来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三叔来了坐吧。
张老三点点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酒瓶和菜肴。
他找了个空位坐下不等主人招呼就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白酒。
国才啊你爹走得突然但也是寿终正寝你别太难过。
张老三装模作样地安慰道同时把酒杯送到嘴边一口灌了下去。
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他满足地叹了口气。
李国才叹了口气:三叔说得对。
爹活了七十八也算高寿了。
就是走得太突然连句话都没留下... 屋里的人开始七嘴八舌地回忆李老爷子的生前事迹张老三一边附和着一边不停地给自己倒酒。
几杯下肚他的脸涨得通红话也多了起来。
老爷子人好啊!去年冬天我发高烧他还给我送过一碗姜汤...张老三说得声情并茂其实这事是他编的。
李老爷子生前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种游手好闲的酒鬼。
守夜的人们轮流讲着故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张老三越喝越多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
他隐约听到有人说要去院子里烧纸钱但他已经醉得抬不起头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
三叔三叔?有人推了推他我们要去烧纸了你要一起吗? 张老三含糊地应了一声却没有动弹。
他感觉有人给他披了件衣服然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沉浸在酒精带来的昏沉中很快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骨的寒意把张老三冻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发现堂屋里一片漆黑只有惨白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诡异的影子。
人呢?张老三嘟囔着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他环顾四周发现屋里空无一人连灵前的长明灯都熄灭了。
屋外静得可怕连虫鸣声都没有。
张老三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他摸索着站起来腿因为久坐而发麻差点摔倒。
国才?有人吗?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堂屋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没有人回答。
张老三摸索着走到门口发现院子里的灵棚还在但一个人影都没有。
纸钱的灰烬被风吹得四处飘散像一群黑色的小蝴蝶。
这帮人走也不叫我一声...张老三抱怨着却感到一丝不对劲。
按理说头七守夜要通宵的怎么会半夜就都走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咔嗒。
像是木头摩擦的声音。
张老三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他缓缓转身发现堂屋正中有口棺材。
“怎么突然多出口棺材?不是四天前就下葬了么?来的时候根本没有。
”张老三的酒醒了大半。
月光下黑漆漆的棺材静静地停放在两条长凳上。
张老三死死盯着它心脏狂跳。
又是一声咔嗒这次更清晰了。
棺材盖在动。
张老三的腿开始发抖他想跑却像被钉在了地上。
棺材盖缓缓移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露出一条缝隙。
老...老爷子?张老三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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