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契约到期请放手第22章 习惯的轨迹
那场由匿名邮件引发的、无声的审判之后别墅里的空气仿佛被彻底冻结了。
顾夜宸周身散发的低气压持续了整整两天如同实质的寒冰将林微牢牢地禁锢在无形的囚笼之中。
她像一只受惊的过街老鼠尽可能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除了必要的用餐几乎将自己完全封闭在一楼的客房和阳光房内。
然而风暴眼总会过去即使留下的是一片更冷的死寂。
几天后顾夜宸似乎将那股莫名的怒火重新压回了冰层之下恢复了之前那种程式化的、冰冷的平静。
他不再用那种刺骨的目光审视她但也彻底收回了前段时日那偶尔流露的、几乎让林微产生错觉的细微关注。
他变回了那个纯粹的、高高在上的契约甲方。
而林微在经历了最初的恐慌、委屈和心寒之后一种麻木的适应感开始蔓延。
她不再去纠结他为何愤怒也不再奢求那虚无缥缈的暖意。
她开始尝试在这座华丽牢笼的既定规则内为自己寻找一丝可以喘息的空间努力找回那个名为“林微”的、正在逐渐模糊的自我。
阳光房是她唯一的堡垒。
她不再仅仅满足于在这里画画。
她向张管家要了一些容易成活的花草种子和几个素雅的花盆小心翼翼地在那片洒满阳光的玻璃穹顶下开辟了一个小小的、属于她的绿色角落。
每天浇水、松土看着嫩绿的幼芽破土而出舒展叶片成了她压抑生活中为数不多的、带着生机的小确幸。
她还发现在阳光房靠近花园的一角有一个旧式的、带着点复古气息的小边几上面放着一台被遗忘了的老旧收音机。
她试着打开调频里传出的不再是财经新闻或古典音乐而是一个播放着轻缓流行乐曲的频道。
虽然信号偶尔有些不稳但那带着些许杂音的、属于外面世界的旋律却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平凡的亲切感。
她会在作画的间隙听着音乐摆弄她的花草偶尔对着窗外发呆。
在这里她可以暂时忘记契约忘记顾夜宸忘记那些暗处的眼睛只做回那个喜欢画画、向往简单生活的林微。
她不知道的是这些细微的改变并未逃过那双隐藏在冰冷面具后的眼睛。
顾夜宸发现家里似乎有了一些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变化。
他习惯在每天早晨七点整坐在餐厅固定的位置享用他那份一成不变的西式早餐。
而最近他注意到在他座位斜对面的那个位置除了那份为他准备好的早餐外桌角会多了一个小小的、透明的玻璃花瓶里面插着一两支从花园里新剪下来的、带着晨露的鲜花。
有时是淡雅的白色小雏菊有时是娇艳的红色玫瑰搭配着几片翠绿的叶子为这冰冷刻板的餐桌增添了一抹微不足道却异常醒目的生机。
他从未对此发表过任何评论甚至目光都不会在上面多停留一秒。
但负责打理餐厅的佣人却发现先生再也没有要求撤掉过这些“多余”的装饰。
他也发现那个原本只是空旷、被他当作临时安置点的客房似乎多了些“人”气。
窗台上多了两盆长势喜人的绿萝翠绿的藤蔓慵懒地垂下。
床头柜上放着她常用的素描本和几支散乱的铅笔还有那个与她现今身份格格不入的、洗得发旧的布偶兔子。
这些属于她的、带着生活痕迹的物品像悄然蔓延的藤蔓不知不觉地侵入了这座房子原本绝对冰冷和秩序的空间。
而他似乎……正在逐渐习惯。
习惯每天早晨餐桌那抹突兀的色彩。
习惯偶尔提前回家时透过阳光房的玻璃看到那个坐在画架前、沐浴在阳光下的纤细背影。
习惯在寂静的深夜里知道在这座空旷房子的楼下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存在。
这种“习惯”本身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却又诡异地……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的安定感。
这天下午顾夜宸因为一个临时取消的会议比平时早了两个小时回到别墅。
宅邸里很安静。
张管家无声地接过他的外套。
他的脚步下意识地迈向书房却在经过客厅目光无意间瞥向阳光房时猛地顿住。
阳光正好透过巨大的玻璃穹顶将整个房间照得明亮而温暖。
林微没有在画画也没有摆弄她的花草。
她似乎是画累了趴在放着收音机的那个小边几上睡着了。
收音机里依旧播放着轻柔的音乐带着沙沙的杂音。
她侧着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脸颊因为熟睡而泛着自然的红晕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额前。
阳光勾勒着她柔和的脸部线条整个人看起来毫无防备柔软得像一只收起所有利爪、安心休憩的猫咪。
她手边还放着一本翻开的素描本上面是未完成的画稿旁边摆着她那个旧水杯。
顾夜宸就那样站在原地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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