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故事集第63章 璇玑劫之二
大明成化年间闽中建宁府有寒士徐延庆字伯阳。
其家世业儒然至延庆父辈家道中落唯余薄田数亩茅屋三椽。
延庆天资颖悟过目成诵尤精于制艺弱冠即中秀才然屡困乡试年逾三秩犹是青衿。
其妻早逝遗一子名文瑞年方龆龀。
延庆课徒乡里兼耕祖田清贫自守志节愈坚。
尝于老屋梁间得先祖手泽一匣内藏残破书卷数册名《天工秘卷》言机巧营造、金石辨识之术延庆暇时研读聊解寂寥。
是岁秋闱又近延庆典当妻遗玉簪凑足盘缠将赴省城乡试。
行前夜忽风雨大作雷震屋瓦。
延庆起视见灶房后墙为暴雨冲塌一角。
天明雨霁延庆与子清理泥泞于断壁残垣下掘得一乌木小匣裹以油布沉埋甚深。
启匣视之内衬锦缎上置一物莹然生辉。
乃一玉璧径约三寸厚半指色如脂脂温润异常。
璧身镂刻玄奥云纹中心有孔孔周隐现北斗七星之象星位微凸似可转动。
璧侧阴刻四古篆:“璇玑归明”。
延庆博闻知“璇玑”乃北斗别称亦指测天之器。
此璧雕工奇古非寻常物抚之隐隐有暖意透掌心知必为祖上所秘藏之重宝遂郑重收于怀内秘不示人。
次日携子文瑞登程。
舟车劳顿月余方抵福州。
赁居贡院外一小客栈名“悦来”。
客栈狭仄住客多为应试学子。
中有泉州生员司马枭字子翼广额深目举止豪奢仆从如云独居上房。
此人交游甚广常宴请同侪高谈阔论独于延庆目光偶触似有深意令延庆心内微凛。
一日延庆于房中展卷苦读文瑞在侧习字。
忽闻叩门声启扉视之乃司马枭。
其笑容可掬拱手道:“久闻徐兄高才今日特来拜会。
敝处新得武夷‘大红袍’特邀兄共品兼论时文。
”延庆素不喜其浮华然碍于情面只得随往。
入其室陈设精雅炉香袅袅。
品茗间司马枭言谈风雅于经史子集旁征博引延庆渐去戒心。
忽闻司马枭似不经意问道:“闻兄祖籍建宁乃书香旧家。
昔年徐氏‘璇玑玉璧’之名震动东南后不知所踪。
兄为嫡脉可知其详?”延庆心头剧震面上强作镇定:“寒族凋零已久先祖遗物零落殆尽。
‘璇玑玉璧’云云恐系市井讹传小弟实未听闻。
”司马枭目光如电扫过延庆面庞呵呵一笑:“原来如此。
是小弟唐突了。
”复闲话片刻延庆托词辞出背脊已透冷汗知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秋闱三场毕延庆自忖文章尚可然得失难料。
候榜期间闭门教子。
一夜文瑞忽发高热延庆冒雨延医。
归来时惊见房门虚掩锁已毁坏。
急入视之行囊狼藉藏于枕下之乌木小匣不翼而飞!延庆如遭雷殛此璧乃祖传重器更关乎一桩隐秘岂可失落?正惶急间瞥见案头砚台下压一素笺墨迹淋漓:“欲寻失璧子时三刻鼓山涌泉寺后古塔之下。
独身前来否则玉石俱焚!”延庆五内俱焚文瑞病笃宝璧被劫凶徒更以稚子相胁。
踌躇再三决意赴约。
托付店主照料文瑞怀揣一柄防身短匕孤身夜探鼓山。
是夜月黑风高山路崎岖。
涌泉寺后山古塔嵯峨荒草没膝。
延庆依约至塔下四顾阒然。
正疑惧间忽闻塔顶一声磔磔怪笑:“徐延庆尔来送死乎?”抬头望塔檐上立一黑衣人身形魁梧背负长刀正是司马枭!其手中所托赫然是那乌木小匣。
延庆怒叱:“司马枭!枉你身为士子行此鸡鸣狗盗、胁人稚子之事!速还我玉璧!”司马枭纵身跃下落地无声狞笑道:“此璧本非尔所有!乃前朝工部侍郎徐元晦监造‘山河社稷图’之钥!徐元晦尔之远祖因私藏宝图遭太祖疑忌满门几殆。
此璧遂成尔家累世之祸根!尔等庸碌之辈空守重宝不解其秘暴殄天物!不若献于我主可保富贵!”言毕猝然拔刀寒光如匹练直劈延庆顶门! 延庆一介书生何曾习武?危急间只凭本能侧身闪避刀锋擦肩而过削落一片衣襟。
司马枭刀势连绵如狂风骤雨延庆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顷刻间臂膀已被划伤鲜血淋漓。
正绝望时忽闻脑后风响一物破空而至“铛”一声脆响竟将司马枭长刀荡开!司马枭虎口一麻连退数步惊视来物乃一精钢打制的短柄鹤嘴锄。
一灰袍老僧自塔后转出白眉垂颊目光湛然沉声道:“佛门清净地岂容凶徒逞恶!”司马枭见老僧气度不凡知是劲敌厉喝:“秃驴少管闲事!”猱身复上刀光霍霍直取老僧。
老僧身形不动只以手中一串乌木佛珠格挡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竟将泼风般刀势尽数接下。
延庆惊魂稍定方知此僧乃寺中退居方丈法号“慧明”精擅武艺今夜巡山恰逢其会。
司马枭久战不下焦躁异常忽虚晃一刀左手疾扬三点乌光射向慧明双目及咽喉!竟是喂毒暗器“丧门钉”!慧明怒哼一声僧袖鼓荡如帆一股柔和大力涌出三枚毒钉倒卷而回。
司马枭不料此着狼狈躲闪。
老僧趁其身形微滞如鬼魅欺近一指如风点中其肩井穴。
司马枭半身酸麻长刀脱手。
慧明再拂袖一股罡风将其扫出丈外撞于塔身口喷鲜血。
司马枭心胆俱裂知不可敌怨毒地瞪了延庆一眼掷出一枚烟雾弹“砰”然炸响浓烟弥漫待烟散尽已不见其踪影唯余地上乌木小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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