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第94章 交易会三
拍卖会的节奏不疾不徐一件件珍品被呈上又被高价拍走。
周慕白心满意足地捧着他那个八万块拍下的青铜螭龙纹酒樽樽身上古朴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故事。
他的视线却不时越过人群落在王江身上。
那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炫耀以及一种高高在上的胜利感。
仿佛在说看这才是真正的底蕴是你这种人永远无法企及的世界。
中场休息时香槟与低语在空气中流淌。
周慕白被几个衣着华丽的名门贵女簇拥着她们的手中端着精致的高脚杯杯中金黄的液体轻轻晃动。
“慕白你这尊可真是捡到宝了。
” “这得是商代的吧至少得至二十来万吧。
” “这个造型好的呀我在曾爵士家里看到过一只差不多的你的眼光真好呀!” “是啊不像有些人来这种地方眼睛只盯着吃的东西真是上不了台面。
” 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用眼角的余光瞥着不远处的王江和阿欣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传过去。
那话语里的轻蔑像针一样尖锐。
王江端着餐盘的手指微微收紧骨节泛白。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起。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瞬间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背。
是阿欣。
她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然后她转过身面向那几个窃窃私语的女人脸上挂着一丝礼貌却疏离的微笑。
“And some people even draped in gold reek of new money and poor taste.” (译:有些人即便身披黄金也掩不住一身新钱味儿和庸俗品味) 她流利的伦敦腔像一颗冰块掉进了滚烫的油锅里。
“Its a pity good breeding cant be bought at auction.” (译:可惜的是良好的教养无法在拍卖行购得。
) 那几个名门贵女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周慕白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其中一个刚才说话最刻薄的女人脸颊涨得通红当即就挂不住了。
“Quelle impudence! Paysans!” (译:真是无礼!乡巴佬!) 她几乎是尖叫着用法语骂了出来自以为对方肯定听不懂能挽回一点颜面。
王江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他放下餐盘上前一步站到阿欣身侧目光冷冷地看着那个女人。
“Les paysans au moins ont lhonnêteté.” (译:至少农民还保有淳朴本性。
) 他用一种比对方更纯正、更优雅的巴黎口音缓缓说道。
“Contrairement à certains qui nont que le vernis de la civilisation.” (农民至少拥有诚实。
不像某些人只有文明的虚假外表。
) 整个角落瞬间安静下来。
那个说法语的女人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微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被她视为“乡下人”的男人居然会说如此流利的法语。
她恼羞成怒情急之下换回了最熟悉的上海话。
“侬个乡下人懂啥西?” 王江笑了。
他立刻用同样地道的上海方言回敬。
“我懂的比侬多。
至少我懂啥叫‘尊重’两个字哪能写。
” 那女人的同伴见她吃了瘪立刻帮腔一个开口是浙江话另一个直接飙起了四川话一时间方言大乱斗场面颇为滑稽。
王…江…前…世…的…记…忆…在…脑…中…闪…现…。
大学宿舍里天南地北的兄弟读博后在美国与五湖四海的同伴交流。
他只是淡然地站着无论对方换什么语言浙江话四川话湖南话他都用一模一样的方言不带一丝烟火气地怼了回去。
你骂的脏老子比你更狠! 那几个女人彻底没了声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开了染坊。
周围看热闹的人眼神也从最初的看好戏变成了惊奇与玩味。
就在这微妙而尴尬的气氛中场内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
一声短促的惊呼接着是一个重物倒地的闷响。
前排一位五十多岁、衣着考究的白人男子身体猛地向后一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的双手紧紧捂着胸口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涨红变为青紫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很快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是汇丰银行的董事巴克利先生!” 这个名字像一颗炸弹在安静的拍卖会场里轰然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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