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嗅觉灵敏成为神兽监管者草是一种植物第1章
草是一种植物众所周知。
头痛欲裂。
唐辞忧艰难地掀开眼皮子视野里是模糊晃动的昏黄光。
不是她那间塞满旧家具、弥漫着陈旧霉味的出租屋天花板。
粗粝的石块垒成墙壁缝隙里挂着可疑的深色污迹。
空气沉甸甸地压下来混合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息。
霉变的稻草腐朽味某种肉体溃烂的甜腥以及排泄物浓烈酸腐味儿还有一种冰冷刺鼻、仿佛来自锈蚀铁器的金属腥气丝丝缕缕钻进鼻腔。
她下意识想抬手揉揉刺痛的太阳穴手腕上猛地一阵冰凉僵硬的拖拽感。
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唐辞忧僵硬地低下头。
手腕上套着沉重的铁铸镣铐边缘磨得粗糙深深勒进皮肉里黑黢黢的沾满了污垢和暗红色的、不知是铁锈还是干涸血迹的东西。
冰冷沉重的触感顺着皮肤一路蔓延到心底激起一片带着冰碴的寒意。
她动了动脚踝同样的束缚感传来脚镣连接着一截粗壮的铁链另一端深深钉死在潮湿的石地板上。
强制捆绑?绑架囚禁? 荒谬至极的念头在她混沌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记忆秒读汹涌回潮。
凌晨三点膀胱告急挣扎着从那张吱呀作响的破床上爬起来冲向厕所起身太猛眼前猛地一黑金星乱冒天旋地转间重重栽倒在冰冷潮湿的卫生间地板砖上 再然后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所以 她 唐辞忧一个天天被闺蜜调侃“多囊卵巢堵住了人生路”的失业社畜一个坚信“能躺着绝不坐着”的资深摆烂王一个段子信手拈来、人生格言是“只要躺得够平镰刀就割不到我”的梗王就因为起床上厕所用力过猛把自己给送走了? 还送到了这么个鬼地方成了个脖子上随时可能挨一刀的待宰猪仔? 荒谬感和强烈的不真实感充满心脏。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只能发出微弱嘶哑的声音。
“醒了?” 粗嘎带着浓重睡意和不耐烦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唐辞忧费力地扭过头。
隔着粗木栅栏隔壁牢房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影破布烂衫头发油腻得打绺。
那人影动了动声音带着点儿幸灾乐祸的麻木:“醒了也好省得做个糊涂鬼。
听见外面的梆子响了没有? 卯时三刻快了快了。
” 卯时三刻斩首? 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唐辞忧浑身血液瞬间冻住。
混杂着恐惧和荒谬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她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只能痛苦地痉挛着。
恐惧缠绕着她的脊椎向上攀爬。
她下意识的蜷缩身体把自己藏进最黑暗的角落手指抠到了身下铺着散发着浓烈霉味的潮湿稻草。
认命吧。
大脑深处有个声音在低语带着疲惫和解脱。
还能怎么样呢? 穿越这种离谱事都砸头上了不是荣华富贵还倒霉成了死囚反抗?挣扎? 想想就累得要死。
与其在恐惧中煎熬不如就这么躺着吧。
早点砍头早点解脱根据多年看小说经验说不定还能穿回去虽然出租屋的旧霉味也不好闻但那才是她的地盘。
她放弃了挣扎彻底瘫软在冰冷污秽的稻草堆上任由那股绝望的麻木感淹没四肢百骸。
摆烂是她对抗这个操蛋世界最熟练的姿势。
眼皮沉沉地耷拉下来呼吸也变得微弱。
感官似乎都迟钝了只剩下头痛还在顽固地敲打。
她意识彻底沉沦进那片虚无的宁静时鼻子深处却突兀地动了一下。
突兀强烈的气味蛮横地冲破了牢房里弥漫的污浊恶臭狠刺入她的嗅觉神经。
那不是单纯的臭味而是一种活物被逼迫到绝境、濒临崩溃时散发出的气息。
滚烫、焦灼、带着灼伤灵魂的毁灭冲动。
还混杂着浓得化不开的陈旧血腥气一次次撕裂伤口、一次次愈合又再次崩裂才能沉淀下来的、深入到骨头缝里的铁锈腥甜。
这气味霸道而绝望黑暗中无声咆哮的野兽带着要将周围一切都拖入疯狂深渊的引力。
唐辞忧猛地睁开了眼。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被这气味中蕴含的庞大、混乱、狂暴的生命力所冲击。
前所未有的悸动在灵魂深处苏醒。
这感觉太诡异了。
她像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僵硬地撑起瘫软的身体手脚并用地在冰冷湿滑的石地上爬着。
沉重的镣铐拖在地上发出沉闷而刺耳的“叮铃哗啦…哗啦…”声在死寂的牢狱甬道里回荡格外清晰。
焦灼狂暴的气味是最精准的导航仪。
越来越浓烈凝聚成了实质的火焰灼烧着她的鼻腔粘膜她呼吸都变得滚烫而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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