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民间异闻录第80章 黄仙附身
一九八九年秋辽宁丹东一带的苞米地金黄一片。
赵铁柱扛着锄头往自家地里走时天刚蒙蒙亮露水打湿了他的解放鞋。
他是个五十出头的庄稼汉黝黑的脸上刻着岁月和劳作的痕迹背微驼但力气还在身上。
铁柱的地在村东头山脚下要穿过一片老林子。
林子里多是些老榆树和松树枝桠交错遮天蔽日。
村里人常说这林子邪性老一辈人不让小孩往深处去说是常有黄皮子和长仙出没。
铁柱这辈人虽说是长在红旗下不信这些牛鬼蛇神但走过这片老林子时心里总还是发毛。
那天早晨林子里雾气弥漫铁柱加快脚步想早点穿过这片地界。
正走着忽然听见前面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握紧锄头警惕地盯着一人高的草丛。
草丛分开钻出来的不是野兔也不是山鸡而是一只体型硕大的黄鼠狼。
这黄鼠狼毛色金黄在晨光中泛着油亮的光泽。
最奇的是它不像寻常畜生见人就逃反而后腿直立前爪抱在一起对着铁柱作了三个揖。
铁柱愣住了汗毛倒竖。
他活了五十年从没见过这等怪事。
那黄鼠狼一双黑豆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忽然口吐人言:“老乡你看我像人不像?” 声音尖细像是有人掐着嗓子说话却又字正腔圆带着东北口音。
铁柱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抖锄头就砸了过去。
他没瞄准黄鼠狼本是吓唬它谁知锄头落下时草丛里猛地窜出一条白蛇不偏不倚锄头正砸在蛇身上将那条白蛇斩为两段。
黄鼠狼见状吱呀一声尖叫窜入草丛不见了踪影。
铁柱站在那儿心跳如鼓。
他看着地上断成两截的白蛇蛇身还在扭动血染红了地上的草叶。
他忽然想起老辈人说的“黄仙讨封”的故事——有些修炼成精的黄鼠狼会拦路问人自己像不像人若人说像它便功德圆满能化为人形;若说不像它道行尽毁会记恨于人。
可他没回答啊!铁柱心里嘀咕着又看了眼地上的死蛇莫名觉得不安。
他匆匆用锄头扒了些土把蛇尸掩埋了这才心慌意乱地往地里去。
一整天铁柱干活都心神不宁。
太阳落山时他扛着锄头往回走再次经过那片老林子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
回到家媳妇王桂兰已经做好了晚饭。
女儿小梅今年十六正在读高中平时住校周末才回家。
饭桌上铁柱没提早上的怪事只闷头吃饭。
王桂兰看他脸色不好问了几句被他搪塞过去。
那晚铁柱做了个怪梦。
梦里他走在老林子里雾气比早晨还要浓重。
忽然那条被他打死的白蛇又出现了完好无损却有三丈长水桶般粗一双蛇眼血红。
白蛇不由分说缠上他的身子越缠越紧铁柱喘不过气来想喊却发不出声。
“你伤我性命坏我修行...”一个阴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嘶嘶作响“我必让你骨肉分离...” 铁柱猛地惊醒浑身冷汗。
窗外月亮明晃晃的照得屋里一片惨白。
他喘着粗气下意识往床头一看顿时魂飞魄散——那儿摆着一条完整的蛇蜕白得晃眼蛇蜕中分明裹着一缕黑发。
铁柱颤抖着手拿起那缕头发只看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他闺女小梅的头发发梢染着点棕黄是去年她用火柴烧着玩时不小心燎的。
“桂兰!桂兰!”铁柱推醒身边的媳妇声音发颤“出事了!” 王桂兰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丈夫手中的蛇蜕和头发吓得尖叫一声。
老两口连夜检查了门窗都从里面闩得好好的不知这邪门东西是怎么进来的。
“明天我去学校接小梅回来。
”铁柱下定决心。
第二天一早铁柱借了邻居家的自行车蹬了二十里路到镇上的中学。
到了学校才知小梅从前天起就请了病假说是头痛。
铁柱心里咯噔一下忙问小梅去哪了。
班主任是个年轻姑娘说小梅是自己离开的走时戴着口罩说是回家养病。
铁柱顿时慌了神蹬上车就往回赶。
回到村里他四处打听是否有人见过小梅。
村头小卖部的老刘说昨天傍晚见小梅往老林子那边去了当时还纳闷这闺女不是在学校吗怎么回来了。
铁柱叫上几个本家兄弟直奔老林子。
众人找到日落西山终于在一棵老榆树下找到了已经昏迷不醒的小梅。
她脸色青紫呼吸微弱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像是被什么绳子捆过。
把小梅抱回家请来村医一看村医把了半天脉脸色越来越沉。
“这不是寻常病症啊”村医摇着头“脉象滑数而紧皮肤发青紫呼吸浅弱但心跳急骤倒像是...像是蛇毒攻心的症状。
” “蛇毒?”王桂兰哭道“没见咬痕啊!” 村医仔细检查了小梅的全身最后在右脚踝处发现两个细小的红点确如蛇牙印痕。
“奇怪了这大秋天的蛇都快冬眠了哪来的毒蛇咬人?”村医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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