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民间异闻录第399章 蛇蜕
沈阳城的冬天是掺着煤渣味和钢铁腥气的冷。
那风不像别处的风那样刮脸它更像一把钝刀子贴着你的骨头缝慢慢地锉直锉得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僵寒。
二零一八年的冬天尤其如此。
对于小林——一个在这栋位于市中心的写字楼里挣扎求生的白领来说这种冷不仅在外面更在心里在他日复一日加班到深夜的骨头里。
小林所在的公司在十七楼一个不高不低却足够将城市的霓虹与寂寥一并收入眼底的高度。
他常常在午夜时分才拖着被掏空的身体走向电梯。
大楼为了省电深夜只开放一部电梯且运行起来嘎吱作响像个得了痨病的老人。
更多的时候小林宁愿走消防通道那里虽然阴冷但至少清静那十几层的台阶是他一天工作后唯一能喘口气的、属于自己的时间。
消防通道是这栋光鲜写字楼最不愿示人的内脏。
声控灯时灵时不灵光线是那种病态的昏黄色勉强驱散黑暗却投下更多摇曳晃动的阴影。
空气里永远弥漫着一股灰尘、铁锈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旧棉絮受潮后散发出的霉腐气味。
脚步声在这里会被放大带着空洞的回音一下下敲打着人的耳膜和心弦。
怪事就发生在这条通道里。
最初是加班到凌晨一点多。
小林揉着酸胀的脖颈推开防火门踏入那片昏黄。
他往下走了半层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下面转角平台处有个什么东西在轻轻晃动。
他停住脚步定睛看去——那像是一个人影背对着他微微地、有节奏地左右晃荡着动作迟缓而僵硬。
那人影的脖颈上方似乎还垂着一道模糊的、绳套般的阴影。
“谁?”小林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撞出回响。
声控灯应声熄灭。
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
小林心头一紧赶紧用力跺脚。
灯重新亮起昏黄依旧但那个转角平台空空如也只有冰冷的水泥墙和孤零零的消防栓。
小林松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
大概是加班太久眼睛花了。
这年头哪个正常人会深更半夜在消防通道里晃荡?他归结于用眼过度和睡眠不足导致的幻觉。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只要他深夜独自走消防通道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就如影随形。
有时他会在楼梯扶手的反光里看到一闪而过的模糊倒影;有时会听到极轻微的、像是绳索摩擦承重的“吱呀”声细若游丝却直往耳朵里钻。
那晃荡的人影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它不再局限于下面的平台有时会在上一层有时就在他刚刚经过的身后。
它总是背对着他保持着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缓慢的晃动脖颈上的绳套轮廓也一次比一次清晰。
恐惧像藤蔓开始沿着小林的脊梁骨悄悄攀爬。
他开始避免走消防通道宁愿去忍受那部老旧的电梯。
但电梯并非总是可用有时维修有时被锁生活的窘迫也不允许他因为一点“疑神疑鬼”就打车回家——那点加班费还不够支付昂贵的夜班车资。
真正的恐怖发生在一个周三的深夜。
那天项目截止小林熬到了快凌晨三点。
整栋大楼死寂得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墓。
电梯果然停了。
他别无选择只能再次推开那扇沉重的、漆成暗红色的防火门。
消防通道里的灯坏得彻底。
无论他怎么咳嗽、跺脚只有无尽的黑暗。
他打开手机电筒一束孤光刺破黑暗反而照出了更多张牙舞爪的影子。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赴死般的决心迈步向下。
脚步声在黑暗中显得异常响亮心跳声更是如擂鼓一般。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能感觉到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滑过冰凉的皮肤。
下到大概十三楼与十二楼之间的平台时手机灯光无意中扫过角落。
那个人影就在那里。
这一次它不再是模糊的。
小林甚至能看清它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颜色黯淡、式样过时的棉服头发凌乱地披散着。
它依然是背对着但那晃动的幅度更大了脖颈上的绳索套拉得笔直向上延伸隐入上方不可见的黑暗之中。
一股冰冷的、带着陈腐气息的空气包裹了小林的全身。
他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他想跑双腿却像灌了铅。
他想叫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他感觉脖子猛地一紧! 一股无形的、冰冷彻骨的力量死死勒住了他的脖颈!那感觉真实无比就像是一条浸透了冰水的粗糙麻绳狠狠地嵌进了他的皮肉里。
呼吸骤然停止肺部像要炸开眼球因为缺氧而向外凸出。
他徒劳地用手去抓挠自己的脖子那里空空如也但那股被勒紧的窒息感却无比真实、强烈地存在着。
他张大了嘴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在黑暗中拼命挣扎。
手机掉在地上灯光滚了几下熄灭了。
绝对的黑暗和濒死的恐惧将他彻底淹没。
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他仿佛听到耳边响起一声极轻、极幽怨的叹息带着无尽的悲凉和……一丝解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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