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面贱胚命第88章 旧部来访
春天的山村依旧是被鸟鸣和溪水声唤醒的。
冰雪消融草木疯长屋后坡地上的新一季豆种已经冒出了嫩绿的芽尖。
玉清正弯腰间苗动作仔细而轻柔。
天空湛蓝几朵白云悠悠飘过。
突然一阵沉闷的、不同于鸟鸣也不同于雷声的轰鸣由远及近从高空掠过。
玉清直起身和旁边正在给豆苗搭架子的顾枭同时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一个银灰色的小点拖着淡淡的白线很快消失在群山之后。
是飞机不是战时那种带着凄厉呼啸的战斗机但它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山村平静的湖面。
顾枭收回目光与玉清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没说话但彼此都明白对方眼中的询问与了然。
有些东西终究是不同了。
下午村里偶尔会去山外集镇换些盐铁的李老汉从外面回来带回了更确切的消息。
他坐在村口的大槐树下被村民们围着唾沫横飞地讲着:“……是真的!仗打完了!东洋人投降好几个月了!外面现在……啧啧乱得很也热闹得很!好多大城市都在盖新房子路上都是兵不过不是以前的兵了换了好些不认识的衣服……” “那……那是太平了?”有人怯生生地问。
“太平?也说不好……”李老汉压低了声音“听说好多地方都在抢地盘呢比以前还乱!不过机会也多啊好多逃难回去的人都想着法子重新立脚呢!” 村民们议论纷纷脸上有向往有恐惧更多的是茫然。
这消息像一阵风吹皱了他们习惯了的一池静水。
顾枭和玉清站在人群外围听了一会儿。
顾枭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只独眼却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
玉清则微微蹙着眉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晚上吃过简单的晚饭顾枭没有像往常一样拿出棋盘而是坐在门槛上望着沉沉的夜色。
玉清收拾完碗筷在他身边坐下。
“李老汉说的是真的。
”顾枭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前几天去镇上也听说了。
战争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 玉清“嗯”了一声等着他继续说。
“外面……百废待兴但也龙蛇混杂。
顾家……”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复杂的嘲弄“听说彻底败落了树倒猢狲散。
不过还有些旧部在找我盼着我回去重整旗鼓。
” 他说得很平淡但玉清能听出那平淡之下汹涌的暗流。
顾枭不是甘于一辈子埋没在这山野之间的人他的能力他的抱负曾经被战争和家族责任压抑又被这一年的宁静生活暂时抚平但并未消失。
如今外界的召唤像战鼓一样重新敲响在他的心头。
玉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月光很淡勾勒出顾枭硬朗的侧脸轮廓那只失明的眼睛在阴影里看不出情绪。
“睡吧。
”良久顾枭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两人躺在炕上听着窗外草丛里不知名虫子的鸣叫。
偶尔似乎还能听到极远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嘈杂声响。
玉清睁着眼看着黑暗中屋顶的模糊轮廓。
他知道改变要来了。
他害怕改变害怕离开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窝但他更害怕的是和身边这个人分开。
顾枭也醒着他能听到玉清并不平稳的呼吸声。
他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到玉清微凉的手紧紧握住。
春夜尚寒惊蛰已过万物复苏却也意味着蛰伏的结束。
那是一个午后阳光正好。
顾枭正赤膊在院中劈柴结实的肌肉随着斧头起落而绷紧汗水沿着脊沟滑下。
玉清在菜地里除草偶尔抬头看他一眼。
几个孩子的喧闹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陌生的、带着急切意味的脚步声。
“顾叔叔!顾叔叔!有人找你!说是你的兵!”虎子跑在最前面大声嚷嚷着。
顾枭劈柴的动作一顿斧头稳稳地嵌在木墩上。
他直起身拿起搭在篱笆上的汗巾擦了把脸看向院门方向。
玉清也停下了手里的活站起身心里咯噔一下。
院门口出现了三个男人他们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但依旧能看出制式的旧军装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风霜与疲惫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当他们看清院子里那个赤着上身、瞎了一只眼、浑身是汗正在劈柴的男人时三个人都愣住了。
刀疤汉子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这个散发着泥土和汗味、如同普通山野村夫的汉子真的是他们记忆中那个冷峻威严、令行禁止的大帅吗? 短暂的死寂之后刀疤汉子猛地挺直了腰板右手抬起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哽咽:“大、大帅!第一营营副赵铁柱!向您报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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