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定山河第95章 袁州土匪李飞虎
隆兴府主堂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青砖地上映得案上的青铜香炉泛着冷光。
柳大业被暗卫引至堂中玄色镣铐在他手腕上拖出轻响却没让他弯腰屈膝 —— 他依旧挺直脊背灰布长衫上还沾着荆襄的尘土左胸口那枚磨圆的鹅卵石玉佩被指尖攥得泛白。
周羽坐在主位上玄色锦袍衬得他面容沉稳抬手示意暗卫解开柳大业的镣铐:“柳先生不必拘谨坐。
” 他刻意避开 “粮草官” 的称呼语气平和得像与故人对谈而非审问阶下囚。
林文轩执扇立于侧旁目光落在柳大业攥紧玉佩的手上眼底藏着几分探究;麒麟青鹤则靠在龙头拐杖上银髯垂在胸前眼神温和却锐利似要透过他紧绷的神情看清藏在心底的往事。
柳大业在堂中矮凳上坐下却没放松警惕双手交叠放在膝头声音带着旅途奔波的沙哑:“周节度使唤我来不是为了问荆襄粮草的事?何必绕这些弯子。
” 周羽端起案上的茶盏指尖摩挲着盏沿:“粮草的事不急。
我先问你你本是汉家儿郎又曾在襄阳为官为何要投靠金人帮完颜斜烈打理粮草?” 这话像一把钥匙捅开了柳大业积压多年的闸门。
他喉结动了动眼眶先红了声音陡然拔高几分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懑:“投靠金人?周节度使若处在我的境地未必会比我做得好!”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我柳大业家徒四壁连锅都揭不开的时候爹娘还省吃俭用把我送进学堂。
母亲病重咳血还强撑着给我缝补补丁摞补丁的长衫;父亲去矿山做苦力背被压得佝偻如虾米只为凑足束修钱。
他们总说‘读书能改命’哪怕自己吃糠咽菜也要让我读圣贤书。
三岁那年我在油灯下识千字父亲粗糙的手掌抚过我的头笑得比过年还开心;五岁背《论语》时母亲把仅剩的半块饼塞进我手里自己却啃着硬窝头。
爹娘临死前枯瘦的手死死拉着我:‘儿啊好好读书将来做个能帮百姓的官。
’我守在他们坟前发誓总有一天要驾着两匹骏马拉的高头马车让二老坐在华丽车厢里风风光光地巡游四方。
这些年我没辜负他们 —— 十六岁考中秀才二十岁补了襄阳县主簿的缺满心以为能凭本事出头。
” “可结果呢?” 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声里满是苦涩“县太爷的小舅子连‘之乎者也’都认不全却能靠关系当县丞;我熬夜写的治水策论被上司改了名字呈上去得了知府的赏银我连句表扬都没捞着。
去年襄阳闹蝗灾百姓颗粒无收县太爷让我去赈灾却只给了五十石粮 —— 我带着两个衙役在蝗灾地里跑了半个月把粮食挨家挨户分到百姓手里自己啃了半个月的树皮。
可赈灾结束后县太爷却在知府面前说我‘办事拖沓浪费公粮’连本该给我的俸禄都扣了三成。
更别提前年漕运改道上头要地方出徭役。
我带着百姓日夜赶工累倒了十几个人好不容易按时完成任务。
结果县太爷把功劳全揽在自己身上还克扣了一半的徭役工钱。
还有一次为了抓捕江洋大盗我和兄弟们在寒风中蹲守了七天七夜终于将贼人一网打尽。
可论功行赏时那些平日无所事事的师爷们却得了重赏我们这些拼命的人只得了几个铜板的辛苦费。
” 堂内静得能听见香炉里香灰落下的轻响。
周羽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敲击着案面;林文轩收起折扇脸色沉了几分;青鹤轻轻叹了口气银髯微微颤动 —— 这样的官场不公他们虽早有耳闻却没料到会落在柳大业这样的有才之人身上。
柳大业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哽咽:“我不怕累也不怕穷。
可我有个妹妹小梅比我小五岁跟着我吃了十年苦。
她见我三十岁还没成家官也升不上去就偷偷去找县太爷的公子 —— 她说‘公子我哥是个好人您帮他说说情将来我哥出人头地了定不会忘了您的恩’。
” “可那个畜生!” 他突然拍着大腿站起来眼眶赤红声音里满是滔天恨意“他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见小梅长得清秀就把她骗到府里关在柴房里糟蹋了!我去找县太爷要妹妹他却说小梅‘自愿留在府中伺候公子’还让家丁把我打了出来打断了我两根肋骨!” 他捂着胸口像是还能感受到当年的疼痛:“我躺在破庙里养伤小梅偷偷跑来看过我一次她浑身是伤头发乱得像草哭着说‘哥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去求他’。
我让她跟我走她却说县太爷的公子放话了她要是敢跑就把我抓进大牢定个‘抗粮不缴’的罪名处死。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小梅 —— 她被那个畜生一直关在府里像牲口一样糟蹋。
” “后来完颜斜烈打过来了” 柳大业的声音陡然平静下来平静得让人害怕“他攻破襄阳那天派人找到我说‘你是个有才的人跟着我我帮你报仇’。
我跟着他去了县太爷府在柴房里找到了小梅 —— 她已经没气了身上的衣服破得遮不住身子脸上全是巴掌印手里还攥着我给她编的草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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