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首页 > 老詹网 > > 走出小西山

走出小西山第76章 长夜惊魂小试锋芒难求艳阳天 非我莫属愈挫愈坚砺志座右铭

那天下半晌我们早早出发到复县永宁第二十五中学操场看电影。

县里放映队放映“根据电视荧屏拍摄”的电影《智取威虎山》。

银幕上全是雪花点我以为布景上飘着鹅毛大雪呢。

加映片放映“广积肥积好肥积优质肥打胜农业翻身仗”。

操场上也弥漫着浓烈的臊臭味儿。

电影场上人山人海人多太挤“肥”都被挤了出来。

银幕上的小分队消灭顽匪座山雕创造了零伤亡的奇迹。

银幕下三名观众被踩死其中有医院院长的女儿伤者若干。

小分队会师威虎厅已经到了三更半夜。

我们返回小西山时天快亮了。

姐姐被公社撤回家没脸见人天天窝在里屋不出去。

她写了好多本悲壮的“革命日记”还往后续写了若干年。

她情绪低落时就去西北海赶海全家人轮流看着怕她寻短见。

父亲把我当成丧门星白天晚上无休止地咒骂。

如果用我的性命去换姐姐的前程他毫不犹豫。

他骂我最多的一句话是“造粪机器” 这吓的我好长时间便秘一他的咒骂起到了副作用。

那天姐姐三顿没吃饭父亲骂了我三遍晚上接着骂。

我被父亲骂的受不住悄悄从里屋窗户爬到院子里。

那当时又恢复自留畜我躺在驴槽子里睡觉。

毛驴冷不丁照我裆部咬了一口差点儿让董家绝后。

我躺在草料堆里毛驴转过身伤天害理对着我的脑袋“哗哗”撒尿。

它完全不念我每天为他盗仙草一样艰难地割回一大筐夜草。

我狠狠地踹了毛驴一脚它一蹄子差点儿崩断我的迎面骨。

我出了驴圈以为父亲不骂了。

父亲的骂声又从屋里追了出来。

我不能在这个家呆了出了街门漫无边际地向村外走去。

那年秋天生产队抓阄分苞米茬子。

我家抓到北海头“石茬子”苞米地一座台田一共二十垅地。

干脆我去“石茬子”打茬子躲过父亲的咒骂还干了活儿。

漆黑的夜晚似有很大的浮力我觉得自己脚不离地悬浮在黑暗中。

平日里要走很长时间的北海头眨眼工夫就到了。

我找到靠地边的那座台田在黑暗中找准地垅。

我拔起苞米茬子将带起的泥坨子用力拍打干净。

我将两垅茬子打到半截心虚得不行四外好像围着许多东西。

漆黑的天空漆黑的树林子漆黑的大地一张黑纸又浸透墨汁。

我停下来竖起耳朵倾听。

海潮是爷爷叹息奶奶说梦话。

海滩上鹅卵石串动是三爷“吧嗒”“吧嗒”抽旱烟袋。

“叭”地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响大概是盐场的四爷抽鞭子。

偶尔传来一两声无力的鸟啼是粘在黑纸上的小蠓虫徒劳挣扎。

远方不时传来一阵阵驴叫是谁家的孩子闹夜。

妈妈仿佛站在后园喊:“小小子快回家!”细听什么声音都没有。

深夜我一个人在荒漠的野外干活宇宙是一口大棺材和死了差不多。

大片海田被改成台田将东西垅改成南北垅短垅改成长垅。

播种、耪地、追肥这些农活儿还好说不用来回跑趟。

像拔苗、打茬子这些活儿和坎坷的人生一样没有尽头。

每一座台田上固定播种二十垅苞米台田沟两边栽棉槐。

茂密的棉槐将台田沟覆盖得严严实实里面更加阴森可怕。

台田沟里“刷刷”响像许多长长的东西爬来爬去。

好在我不怕蛇。

更可怕的是台田沟外面是一片阴森森的坟地。

为了战胜恐惧我拼命地打茬子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

坟地里一座新坟上面钻出一片稀稀拉拉的青苞米苗和青高粱苗。

我突然起了身鸡皮疙瘩新坟里安葬着盐场的韩少波!他二十五岁眉清目秀在生产队当会计一个星期之前上吊死了。

村里好几个姑娘都对他有意他偏偏恋上一个有丈夫和孩子的媳妇。

他和那媳妇幽会被那丈夫当场抓住拖到大队当众暴打一顿。

他没脸见人寻死觅活家里人时刻看着。

那天下午他到大队对完账之后吊死在大队旁边的苹果园子里。

我们放学后跑去看热闹只见大队书记亲自卸吊。

韩少波的脖子被绳子勒得打了个折脸憋得通红。

他歪着头伸着长长的舌头仿佛故意扮鬼脸吓唬人。

他脖子被绳子拽的细细的长长的只靠一层皮连着身子显得有些短。

大概他怕自己死的不彻底栓好绳套爬到树上往下跳把颈骨活生生地拽断。

他脚尖绷得笔直在地上划拉出两条弯弯的孤状浅坑。

人们分析他大概后悔了又下不来才用脚够地想摘下绳套。

人死了再也不能复活带走了所有谜团。

绳套勒得太紧解不开书记喊:“拿把镰刀来!” 有人递上来一把镰刀被棕油熬过的绳子太结实书记连砍几刀都没砍断发出弹棉花弓子般的“嘣嘣”声。

书记又喊:“拿把手锯来!”有人递上一把手锯书记猛拉一阵。

苹果树剧烈抖动了一下尸体“扑通”一声掉下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走出小西山第76章 长夜惊魂小试锋芒难求艳阳天 非我莫属愈挫愈坚砺志座右铭来源 http://www.0731zr.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