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深渊中爱你也爱自己的刺第115章 回响
戈壁滩的黎明来得悄无声息却又势不可挡。
墨蓝色的夜幕像被人悄悄拧开的水龙头清冷的天光顺着缝隙一点点渗出先是将最亮的启明星泡成模糊的光斑再慢慢蚕食掉整片夜空。
星辰一颗颗隐去踪迹只留下天际线处一抹极淡的银灰将远处连绵的雅丹地貌勾勒出冷硬而清晰的轮廓。
风不知何时停了连之前整夜呜咽的气流都敛了声息天地间只剩下一种近乎凝固的空旷——那是戈壁独有的、能听见自己心跳在旷野中回荡的寂静。
马合木提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僵硬他呵出一口白气搓了搓掌心。
作为镇上专职的巡逻牧民他每天天不亮就会开着这辆半旧的皮卡车驶离公路沿着固定路线巡查戈壁滩的围栏和水源地。
车轮碾过碎石路的“咯噔”声是此刻唯一的动静。
当车拐过一道避风的山坳时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了一抹异样的色彩——那是一辆银灰色的越野车安静地停在背风的岩石堆旁车身蒙着一层薄沙显然已经停在这里有些时日了。
“奇怪这地方很少有游客来。
”马合木提嘀咕着踩了刹车。
他知道这片戈壁的凶险春季昼夜温差能达到三十度夜里的寒风能冻裂岩石除非是熟悉地形的本地人否则没人会把车停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他拿起副驾上的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越野车周围很快就发现了不远处沙地上那个鼓起的睡袋在晨曦中泛着浅灰色的光像一只蜷缩的野兽。
一种莫名的不安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推开车门脚下的沙砾被踩得“沙沙”响。
越靠近睡袋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就越强烈——太安静了连一丝呼吸的起伏都没有只有睡袋表面凝结的白霜在晨光中泛着冷意。
他蹲下身试探性地喊了两声:“喂?有人吗?” 没有回应。
他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睡袋的拉链就被那刺骨的冰凉惊得缩回了手。
这不是睡袋该有的温度哪怕在戈壁的寒夜裹着人的睡袋也该有一丝暖意。
马合木提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摸出腰间的卫星电话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拨通了镇上派出所的号码。
消息像一滴冰水坠入滚油先是打破了镇派出所清晨的宁静。
老所长王建军刚泡好一杯热茶听到马合木提带着哭腔的汇报茶杯“当啷”一声磕在桌沿茶水溅了满桌。
他立刻召集了所里所有民警带上勘查设备和急救箱开着警车在戈壁滩上疾驰。
当他们赶到现场小心翼翼地拉开睡袋拉链看到何世清安详的面容和胸口那本压着信封的《山河温柔》时老所长叹了口气默默合上了眼睛——他知道这又是一桩无法挽回的悲剧。
勘查工作迅速展开。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没有挣扎的迹象睡袋旁的背包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三封封好的信其中一封的信封上写着“母亲孙婷婷亲启”。
民警在背包主仓发现了那个空的深棕色小玻璃瓶送去化验后很快得到结果——瓶内残留的药物成分与安眠药一致。
王建军拿着那封写给母亲的信指尖反复摩挲着信封上工整的字迹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他从事公安工作三十年见过太多生离死别却很少有这样的场景让他心疼——一个年轻的姑娘把所有后事都安排得如此周全连遗书都写得字字恳切仿佛不是在告别世界而是在完成一场早已约定好的旅行。
按照遗书里留下的联系方式王建军拨通了何世清手机里标注“母亲”的号码。
电话接通前的那几声“嘟嘟”声像重锤一样砸在他的心上。
当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时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您好请问是孙婷婷女士吗?我是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某镇派出所的民警我叫王建军。
” 而此刻的南京正沉浸在春日清晨的温柔里。
孙婷婷站在阳台上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的洒水壶正给窗台上那盆茉莉浇水。
这盆茉莉是何世清十岁那年从学校门口的花店买回来的当时小苗只有几片嫩叶差点被养死还是母女俩一起查资料、调土壤一点点把它救活。
如今十几年过去茉莉已经长得枝繁叶茂枝头上冒出了星星点点的嫩绿新芽像撒了一把碎玉。
孙婷婷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是何世清小时候她常唱的摇篮曲。
阳光透过防盗窗洒在她身上暖融融的。
她低头看着茉莉的新芽心里盘算着:清清上次打电话说胃口不好中午去菜市场买些新鲜的基围虾做她最爱吃的油焖大虾再蒸个水蛋清淡又有营养。
对了还要买一把小青菜清清最近总说想吃家里的清炒时蔬。
她抬手看了看表刚过八点。
按照往常的习惯清清这时候应该已经到公司了说不定正在泡第一杯咖啡。
孙婷婷想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容——女儿从小就像个小大人做事认真连喝咖啡都要精确到半糖少奶这点随她爸。
可惜老何走得早没能看到清清如今这么有出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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