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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医破局第256章 谁在呼吸谁就是医

阿桃的老黄牛又往前挪了半步牛蹄碾碎最后一块冰壳时她忽然被掌心的热意烫得缩了缩手。

这热意和今早不一样。

今早是温温的像晒过的棉絮焐着此刻却带着点痒顺着掌纹往指尖钻。

她低头看粗布袖口下手背的皮肤正泛着淡粉连带着腕间晒出的深浅分界都模糊了。

田埂边那株断经草——她记得是前日雨后才冒头的此刻竟无风自颤草叶扫过她沾着泥的鞋尖一下两下像在敲什么暗号。

哞——老黄牛甩了甩脖子上的柳枝草环惊得阿桃踉跄半步正好蹲在断经草前。

草叶突然竖直起来叶尖对着她掌心那热意更盛了她甚至能看见皮肤下有浅金色的纹路在爬不是从前见过的直线或圆倒像被风吹皱的水面一圈赶着一圈。

阿桃? 田埂那头传来张婶的唤声阿桃慌忙要躲可指尖刚触到泥土那纹路突然顺着指缝钻了进去。

她胸口发紧像是有人在她肺里攥了把喘不上气来——这感觉她再熟悉不过去年冬天隔壁王二家的小崽子掉进冰窟窿被捞上来时就是这样的闷。

她鬼使神差地按了按地一下两下第三下时指腹下的土突然软了软像有活物在顶。

阿桃瞪圆眼睛见田埂边枯死的老树根(那是前年发大水冲来的药母根早被晒成干柴了)正渗出水珠清得能照见她沾着泥的脸。

水珠越聚越多最后地落进她掌窝凉丝丝的。

这是......续息膏? 沙哑的声音惊得阿桃抬头见村头老药师柱着拐杖站在田埂上白胡子抖得像风中的芦苇。

他弯腰时带起一阵药香枯瘦的手指几乎是蹭着阿桃掌心掠过:这纹路......不是殷仙子传下的《初问集》倒像是......他突然蹲下来布满老年斑的手按在阿桃按过的地方咚咚咚—— 您听见了?阿桃比划着手指点了点心口又按了按地。

老药师眼眶突然红了他想起五十年前在乱葬岗那个穿素衣的姑娘也是这样掌心贴着他冻僵的手腕说医道不是刻在竹简上的是刻在人心跳里的。

此刻地底下的震动和当年姑娘掌心的金纹竟跳着同一个节奏。

它跳我就动。

阿桃又比划一遍老药师却已说不出话他解下腰间的药囊把那滴清露小心收进玉瓶药囊碰撞的脆响里他听见春风卷着什么往北边去了。

北境无墙庐的药庭里小豆子的手正抖得厉害。

他蜷在断经草后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那是他第三次偷药了。

前两次被守庐的白胡子爷爷抓住只让他扫了扫落叶可这次他看见母亲咳在帕子上的血红得像要把帕子烧穿。

小豆子。

声音从背后传来时小豆子差点把药瓶摔了。

他转身要跑却撞进一堵软和的里——是守庐爷爷的青布衫。

老人蹲下来和他平视:拿药给谁? 我娘......小豆子喉咙发紧她咳血咳得睡不着...... 守庐人没说话牵起他的手往药庭中央走。

那里有株特别大的断经草草叶油绿得能滴出水。

把手放上去。

他说。

小豆子哆哆嗦嗦贴上去指尖刚碰到草叶那草突然抖了抖叶尖竟顺着他的掌纹爬。

更奇的是他能听见扑通扑通的声音和自己心跳一个节奏。

草叶越颤越快最后一声滴下一滴露落在他掌心凝成颗晶丸还带着他的体温。

这不是偷的。

守庐人摸了摸他的头是你娘的痛借你的心长出来的。

小豆子攥着晶丸往家跑鞋底带起的风掀翻了药庭的竹帘。

他推开门时母亲正蜷在炕角咳嗽帕子上的血比早上更多了。

他把晶丸塞进母亲嘴里看着她皱着眉头咽下去——奇迹发生在半夜小豆子被动静惊醒时母亲正趴在炕沿吐黑痰每吐一口气色就好一分。

娘你能说话了!天刚亮小豆子就扑进母亲怀里。

隔壁王婶来送热粥时直咂嘴:啥药这么神? 母亲摸着小豆子的头笑眼角还挂着泪:哪有啥药是我家小豆子的心替我跳了一程。

同一夜西境荒村的破庙里三医官把火折子按灭了三次。

他盯着梁上结的蛛网听着外面的雪粒子打在瓦上突然被一声啼哭惊得坐直——不是婴儿的哭是女人的呜咽带着说不出的绝望。

大人求您看看我家妞妞。

掀开门帘的妇人裹着破棉袄怀里的婴儿像团布娃娃小脸青白连哭都不会。

三医官伸手探鼻息指尖刚碰到婴儿下巴后背就冒了冷汗——这是窒息脉他在《初问集》里见过得用银针扎续息穴可他的药囊今早落在前村的茶棚了! 妞妞妞妞......妇人突然把婴儿的小手掌按在自己心口眼泪砸在婴儿襁褓上你替娘多活一会儿就一会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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