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爱上失忆娇妻第49章 行尸走肉眼泪流干只剩空洞
“霆琛哥——”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刻意放软的娇嗔身体又往顾霆琛坚实的胸膛贴紧了几分“苏姐姐她——总是这样怪吓人的。
还好有你保护我——” 顾霆琛没有回应深邃冰冷的眼眸依旧盯着苏念安消失的方向那深潭般的眼底方才飞快掠过的一丝难以捕捉的微澜此刻已被更深的厌烦和冷酷彻底覆盖。
他只觉得一股莫名的烦躁在胸腔里淤积如同闷烧的炭火。
那个女人的空洞眼神她那副彻底死寂、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灵魂的模样比之前任何一次痛哭流涕的哀求或无声的反抗都更让他——不适。
一种被强行观看某种肮脏残骸般的不适。
“嗯。
”他低沉地应了一声算是敷衍林薇薇的撒娇手臂略显僵硬地搂着她的肩膀更像是完成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回房。
”他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薇薇虽然不满他的冷淡但看到苏念安那副彻底垮掉的样子心中的得意早已压过了一切。
她乖巧地应着:“好我听霆琛哥的。
”挽着他的手臂趾高气扬地转身高跟鞋敲击着昂贵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逐渐远去。
走廊里只剩下彻底的寂静。
地板上那部耗尽最后一丝电量的旧手机屏幕彻底暗了下去如同一块冰冷的黑色顽石再无半点声息。
沈翊那微弱而坚定的、带着无尽担忧的呼唤声——“苏小姐——”——也彻底消散在冰冷的空气里仿佛从未响起过。
阴影深处佣人房的狭窄门板被一只冰凉、毫无力气的手推开。
吱呀—— 刺耳的摩擦声在死寂中响起却没能惊醒推门的人。
苏念安像一缕游魂悄无声息地飘了进来。
她甚至没有关门任由那扇简陋的木门虚掩着隔绝不了丝毫走廊的寒意。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惨淡的月光透过窄小的、蒙着灰尘的玻璃窗勉强勾勒出简陋家具的轮廓:一张窄小的单人铁架床一个掉了漆的旧衣柜一把椅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灰尘和消毒洗涤剂混合的味道冰冷而压抑。
她停在房间中央一动不动。
没有去看那张床没有想去开灯甚至没有觉察到这个空间的存在。
她的目光茫然而空洞地投向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穿透了冰冷的墙壁穿透了厚重的夜幕看到了一个遥远、漆黑、彻底虚无的深渊。
那里什么都没有。
妈——走了—— 这个念头不再是之前那种能撕裂灵魂的剧痛而是变成了一种冰冷的、沉重的、无可辩驳的现实。
它沉甸甸地压在她的意识之上像一块巨大的、生锈的金属碑石刻着最残酷的墓志铭。
唯一的亲人——永远的离开了——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她苏念安——彻底——孤身一人了—— 巨大的悲伤并没有消失而是被一种更深沉、更彻底的麻木所取代。
那悲伤不再是汹涌的海啸而是凝固成了北极冰原深处万年不化的寒冰将她从内到外彻底冻结。
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移动脚步不是走向床边而是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走向房间最阴暗、最逼仄的角落。
那里墙壁冰冷地板坚硬没有一丝光线。
噗通。
不是跌坐更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的提线木偶膝盖一软身体便直直地沉了下去重重地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撞击带来的沉闷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但她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她蜷缩起来。
像一个在风雪中冻僵的弃婴用尽最后的本能将自己缩成最小的一团。
双臂死死地环抱住自己手指冰凉而僵硬用力抠进薄薄睡袍下的手臂皮肤里留下深深的、苍白的指印。
指甲深陷几乎要抠破皮肉她却浑然不觉。
额头抵着同样冰冷坚硬的墙角粗糙的墙皮摩擦着额角那片早已凝结、又被数次撕裂的伤口一丝微弱的刺痛传来遥远得如同隔世。
泪水? 没有泪水。
那双曾经盛满了绝望、恐惧、痛苦和最后一丝希冀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洞。
干涸枯槁像两口被彻底抽干了水的枯井倒映不出任何光亮也映照不出任何影子。
长长的睫毛低垂着覆盖在苍白毫无血色的皮肤上如同两片失去生命的蝶翼一动不动。
呼吸—— 每一次吸气冰冷的空气涌入鼻腔、咽喉、肺部都带着一种迟钝的、艰难的阻塞感仿佛肺部被塞满了沉重的冰碴。
每一次呼气都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世界的声音变得极其遥远、模糊。
走廊里彻底远去的脚步声窗外偶尔掠过的车辆呼啸甚至连她自己胸腔里那颗缓慢跳动的心脏发出的微弱搏动——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不断加厚的毛玻璃传来。
听不见——也不想听见—— 时间失去了意义。
一秒一分一小时——在绝对的麻木和空洞中毫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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