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藏宝图第73章 毛笔针灸通经络
月光穿过破庙顶棚的窟窿恰好照在欧阳菲菲颤抖的手上——她正将一支沾满墨汁的毛笔缓缓刺向张一斌颈侧暴突的紫黑色血管。
破庙外的嘶吼声浪浪相接腐朽的门板在撞击下发出濒死的呻吟。
陈文昌用后背死死顶住门栓木屑混着尘土簌簌落在他肩头。
罗子建半跪在神龛旁用撕下的衣摆死死按住张一斌不断抽搐的肩膀。
张一斌的状况很不好整条右臂已呈不祥的青紫色血管根根凸起如扭曲的蚯蚓颈侧的黑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脸颊蔓延。
他牙关紧咬喉间溢出压抑的痛楚闷哼额上沁出的却是冰凉的冷汗。
“按住他!千万别让他乱动!”欧阳菲菲的声音绷得极紧她飞快地摊开随身携带的布卷里面整齐排列着长短不一的银针却在伸手取针时猛地顿住——布卷边缘那支她用来记录药方的普通狼毫毛笔笔尖还沾染着未干的墨迹。
一个荒诞却清晰的念头如电光石火般劈入脑海:墨松烟墨辅以朱砂……《本草拾遗》残卷里那句晦涩的记载“墨通经络朱砂镇邪祟”还有那老郎中临别时意味深长的低语“丫头救人的东西有时不在医箱里”……难道? 没有时间犹豫了。
门外是失去理智、力大无穷的“僵尸”围困门内是同伴命悬一线的剧毒。
她一把抓起那支毛笔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菲菲!你拿笔干什么?!”罗子建惊愕地抬眼几乎要松开按住张一斌的手。
欧阳菲菲没有回答眼神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迅速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拔掉塞子将里面仅存的一点朱砂粉末抖落在砚台上又混入几滴随身携带的清水用指尖飞快地和开。
深红色的液体缠绕上狼毫的墨色笔尖。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不伦不类的“针具”举到张一斌颈侧。
月光凄清映得笔尖那点混杂着墨与朱砂的暗红诡异而森然。
“欧阳菲菲!你疯了?!”陈文昌百忙中回头瞥见这一幕骇得声音都变了调“那是毛笔!” “信我!”欧阳菲菲只吐出两个字目光死死锁定在张一斌颈侧跳动的那处黑气汇聚点。
她的指尖稳定得不像话脑海中飞速闪过在明代医馆做学徒时偷偷翻看的那些被视为禁忌的巫医手札上面描绘的古怪符咒与人体气脉走向隐隐重合。
银针走的是腧穴讲究精准寸厘而这墨笔……或许走的是“势”是那股流动的“气”与“毒”! 笔尖落下。
没有刺破皮肤的触感反而像点入了一团粘稠的、有实质的淤泥。
一股阴寒的阻力顺着笔杆传来欧阳菲菲手腕一沉几乎拿捏不住。
张一斌猛地剧颤一下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沉咆哮双眼瞬间翻白力量陡增罗子建险些被他掀翻。
“一斌!忍住!”罗子建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重新将他压住。
欧阳菲菲闭了闭眼摒弃所有杂念。
她不再试图“刺入”而是运转体内那点微末得可怜、从穿越伊始就时灵时不灵的真气极其缓慢地将气息透过笔杆导引至笔尖。
真气裹挟着墨与朱砂的微末药性如同一把无形的刻刀开始在那片淤塞的“气脉”上勾勒。
不是针刺是描绘!是疏导! 笔尖沿着颈侧黑线的走向徐徐移动。
每移动一分张一斌的颤抖就剧烈一分喉咙里的嗬嗬声更是骇人。
他颈侧的皮肤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挣扎与那带着朱砂墨色的笔尖对抗。
黑色的纹路似乎淡去了一丝但又立刻反扑变得更加狰狞。
“有……有用!”罗子建紧盯着那细微的变化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
陈文昌也感觉到了张一斌挣扎力道的微妙变化从完全的狂暴出现了一丝间歇性的松懈。
他心中震撼却不敢分神因为庙门的撞击一次重过一次门栓已经出现了裂纹。
“快啊菲菲!”他焦急地催促。
欧阳菲菲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她的脸色苍白但那点真气对她来说是极大的负担。
笔尖的移动越来越艰难如同在胶水中前行。
她能感觉到张一斌体内的“毒”并非死物它像是有意识般在抵抗她的疏导甚至试图沿着笔杆反向侵蚀她的心神。
一股冰冷的、充满怨憎的意念丝丝缕缕传来让她遍体生寒。
就在这僵持不下、欧阳菲菲力渐不支的关头——“咔嚓!”不堪重负的门栓终于彻底断裂!半扇庙门轰然向内倒塌碎木飞溅。
阴冷的夜风裹挟着更加浓郁的腐臭气息瞬间灌入破庙。
月光下十几道僵硬、扭曲的身影瞪着空洞或泛着绿光的眼睛步履蹒跚却又无比坚定地踏了进来。
为首的那个赫然是日间给他们指过路的那个沉默樵夫此刻他面色青灰嘴角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涎水混着黑血滴落。
陈文昌被倒塌的门板带得一个踉跄勉强站稳立刻摆出跆拳道的防御姿态挡在最前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
罗子建也猛地起身抄起地上一根断椽与陈文昌并肩而立心脏沉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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