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故事1第5章 诅咒5
雪覆盖了槐叶岭。
不是那种蓬松洁净的白而是一种死气沉沉的、仿佛混入了灰烬的惨白。
它掩盖了荒芜的田地压塌了无人修缮的茅草屋顶也让村中那条唯一的小路变得泥泞难行。
寂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深沉。
连风声都似乎被冻住了只有偶尔积雪压断枯枝发出的“咔嚓”声突兀地响起又迅速被无边的死寂吞没。
铁柱从低矮的土屋里钻出来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霜。
他裹紧了身上那件过于宽大、破旧不堪的棉袄那是他爹李老栓留下的。
棉袄上那股熟悉的、甜腻的栀子花香顽固地附着着经过一冬的发酵似乎变得更加复杂掺杂了尘土和腐朽的气息。
他如今是村里少数几个还能勉强走动、意识尚存的人了。
所谓的“意识尚存”也不过是比那些彻底痴傻或整日沉浸在“代述”中的人多了一丝清醒的痛苦。
他走到村中央那里曾经是村民聚集的地方如今只有积雪和几行凌乱的、不知是人还是野兽的脚印。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门窗紧闭、如同墓穴般的房屋。
王屠夫的婆娘前几天被人发现死在了炕上。
她死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模仿林晓式的温柔笑容嘴里还含着一片干枯的栀子花瓣——天知道这寒冬腊月她是从哪里找来的。
她身上的香气在她断气后也消失了。
村子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以各种方式走向终点。
有的是在“代述”林晓记忆时突然窒息而死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有的是在梦游中走入风雪再也没回来;还有的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停止了呼吸像一盏熬干了油的灯。
每一个死去的人在他们生命体征消失的那一刻身上那纠缠不休的栀子花香便会骤然散去干净利落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仿佛成了一种诡异的规律:香气是诅咒的标记也是生命与诅咒连接的证明。
死亡是唯一的解脱。
铁柱走到村尾那间土坯学校已经完全被积雪压垮了只剩下一堆废墟。
唯有那株栀子花依旧在断壁残垣间挺立着枝叶被冰凌包裹却诡异地透着一股顽强的生机甚至在那冰雪之下似乎还有惨白的花苞在酝酿。
香气在这里最为浓郁几乎凝成实质沉甸甸地压在人的胸口。
他看着那株花眼神里没有恐惧也没有仇恨只有一片冰冷的了然。
他知道林老师的“魂”或者说她那滔天的怨念大部分就寄居在这株她亲手种下的植物里并通过那无所不在的香气缠绕、侵蚀着每一个村民。
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
铁柱回过头是赵三的傻儿子以前总流着口水跟在林晓后面跑。
他现在不流口水了只是痴痴呆呆地蹲在雪地里用手指一遍遍画着林晓教过的那个“人”字画一个就用鼻子凑上去使劲闻一下然后咧开嘴无声地笑一下仿佛能从冰雪和泥土里闻到那令他安心的花香。
铁柱移开目光继续在死寂的村子里行走。
他经过老村长家紧锁的大门经过张寡妇家那根曾经吊死过人的、光秃秃的房梁……活人已经没剩下几个了。
算上他和那个傻孩子可能不超过十个。
槐叶岭名存实亡。
夜晚来临风雪似乎更大了些。
铁柱蜷缩在冰冷的土炕上身下只有薄薄一层干草。
屋子里没有生火他也懒得生。
寒冷和饥饿对他而言已经成了麻木的背景音。
半梦半醒间他又听到了那些声音。
不是从门外传来而是直接响在他的脑海里像是无数细碎的回音交织重叠。
一个苍老的声音(是老村长的?)在用林晓的语调喃喃念着古老的献祭祷文…… 一个尖利的女声(是张寡妇的?)在哭诉自己的无奈和恐惧…… 王屠夫粗哑的嗓子挤出的却是细弱的求救:“……别割……疼……” 还有他爹李老栓最后那空洞的眼神和那句冰冷的“铁柱……你的命……是我给的……” 这些声音这些记忆的碎片不属于他却在他的意识里横冲直撞。
他知道这不是幻觉。
这是那些已经死去或正在死去的村民他们被林晓怨念侵蚀过的灵魂碎片随着香气的流转残存在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也侵入了他这个尚且“清醒”的容器。
他没有像他爹那样崩溃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被“附身”代述。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承受着仿佛一个被迫记录所有罪证与痛苦的碑石。
第二天雪停了。
天色依旧阴沉。
铁柱推开被积雪半封住的门走了出去。
他要去做一件事。
他走到祠堂用尽力气推开那扇歪斜的门。
里面比他上次来时更加破败。
他走到供桌前看着那块倒伏的、代表姑获娘的木牌位。
他伸出手没有去扶它而是将它拿了起来。
木牌很旧边缘已经被虫蛀了上面的刻痕模糊不清。
铁柱拿着木牌一步步走向村尾那株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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